她缓缓起身,虽然憔悴,但那股子贵气还在。
"各位姐姐既然来了,就请坐吧。"
优雅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婉儿更得意了。
她坐下,故作忧虑地叹息:"姐姐也是过来人,深知这深宫不易。女人一旦失了清白名声..."
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恶意:
"便如落水之花,再难重见天日。"
空气凝固了。
所有人都在等沈清辞的反应。会哭?会求饶?还是会崩溃?
沈清辞笑了。
很轻很淡的笑,却让人心里发毛。
"苏贵妃的好意,本宫心领了。"
她抬起头,眼中虽然黯淡,但那股不容亵渎的尊严还在:
"不过本宫生是皇上的妃子,死是皇上的鬼。要去哪里,自然要听皇上的意思。"
停顿,字字清晰:
"轮不到旁人置喙。"
苏婉儿的脸色变了。
她没想到,一个失宠的女人还能这么硬气。
"只是不知皇上何时还会再来清芳殿呢?"
这句话,像匕首直插心脏。
沈清辞的脸更白了,但依然挺着脊梁:"这就不劳苏贵妃费心了。"
"既然妹妹身子不适,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苏婉儿站起身,临走时故意撞翻了花瓶。
啪!
清脆的碎裂声,像什么东西彻底破了。
人走了。
殿内安静得可怕。
沈清辞呆呆地看着满地的碎片,眼泪无声地滑落。
那个花瓶,是萧景琰送给她的。
"清辞..."
林小语想安慰,却发现所有的话都显得苍白。
"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沈清辞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御书房:
"不是被人陷害,不是失去宠爱..."
声音轻得像风:
"而是发现自己在最爱的人心中,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夕阳西下。
清芳殿在斜阳中更加萧瑟。
沈清辞依然站在窗边,像一朵被风雨摧残的花。美丽依旧,光彩已失。
远处的御书房里,萧景琰独自处理着奏折。
他时不时望向清芳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桌案上,那份"证据确凿"的密信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真相?
还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这场风暴远未结束。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