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微弱,刚好可以锻炼反应能力。
到今天为止,没人来打扰。
用衣服下摆擦了擦汗,捡起喝完的淡盐水。
我边向校外走,边道:"你们要说什么"
"你这样训练,身体会受不了,等老了以后会吃很多苦"
开口的是随身携带镜子的鬼冢班成员。
他说了一句无意义的话,没有回复的价值。
早上的训练差不多耗去绝大部分体力。
一般我是直接走出校门,门卫已经用金钱收买,他会放我出门。
这也是凌晨我能自由进出,还不会被门卫骂的原因。
但今天多了五个人,要是被这几个熟面孔发现我能走正门,说不定会带来未知麻烦。
他们五个是我见过最闲的人,警校真的应该提高训练量,蒸发这些人的精力。
我仰头看着高高的围墙,三米高。
附近有个垃圾桶,再旁边是一根竹竿。
身体状况良好的情况下,助跑借力可以跃过去。
现在跳不起来,只能钻狗洞。
"我带你过去吧"一名鬼冢班成员对我伸出手。
我看着伸过来的手,上面有锻炼留下的薄茧,总体嫩细白,应该也滑。
没有理他,顺着墙根走出两百米,蹲下身,移开杂物,从狗洞钻了出去。
狗洞开在微妙的位置,钻出去后还有1米左右的高度要跳。
选了合适的角度,我滚了下去。
已计算好落地不会受伤。
没计算好学生的活力。
有人接住了我。
"没事吧"
他似乎很高兴,笑的眉不见眼。
退后半步,整理了下身上衣服,转身合上狗洞。
背靠墙壁,我问班长:"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伊达航:"织田同学,我们想帮你"
"我们不用知道你为什么想做,也不用知道你所有不想说的一切。我们只是想和你一起面对。"
"松田擅长拆装机械,萩原擅长观察获取情报,降谷和我擅长战斗,诸伏擅长计划。我相信我们一起做,一定更容易成功。"
说的连我也热血沸腾,但他们想要和我一起面对什么?
他们的脑回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非常真诚的说,并且用主动离开的行动表示我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但不知道戳到他们哪块神经了。
他们拦住了我的路。
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伸出手臂,手掌撑在墙壁上,拦住左右两侧。
为了防止我矮身钻出去,外侧的两人特意弯腰伸出手臂拦住。
背后是墙,左右是高高低低的人工胳膊,前方是目光坚定的人影。
"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长野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外守被抓到前,我也和你一样。"
"织田同学,我们是真心想帮你,请相信我,相信未来的人民警察,相信正义。"
"无论前方有何种危险,我们都会和你一同面对。"
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
说是被泼了脏水,水也不太脏。
但有种解释不清,跳进黄河洗不清,无从辩解。
这是新式霸凌吗?
我沉思,我思考,我试图解开谜团。
我记得他们五个应该是正常人才对。
诸伏景光五个人耐心的等着织田未闻名的回答。
直到身后传来刺眼的灯光,以及爆喝声:
"你们在做什么!"
"举起双手!全部举起双手!"
"立刻停止你们违法行为!"
没等我解开谜团,探照灯照亮这片区域。
他们五个被巡警逮捕时,我终于明白了。
他们五个是正常人,正常人做这种事情,叫抽象!
原来他们是在玩抽象啊!
……
女警给我披上小毯子,温柔细雨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
"方便和我说下,他们刚刚在和你做什么吗?"
我看向被铐起来,还在嚷嚷的五人,带着解开谜题的释然,道:
"玩抽象。嗯,我要回去洗澡,一个小时后上早课。"
女警似乎误会了什么,坚持送我回房间,还陪我洗澡。
在公共浴室洗的,这个晚上太魔幻了。
她居然还检查我脱下来的衣服。
甚至要带走!
我太累了,就算她是喜欢原味的变态,我也没精力管。
换上睡衣,回到房间。
身体摔进被子上,一觉醒来,离上课还剩十分钟。
同时手机有很多红色未接来电。
幸好静音,不然就要睡眠不足早起了。
"咚咚咚"
门被敲响。
打开后,把重心放在门上的鬼冢警官摔了进来。
他看了看我,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我。
"你怎么样?警察局打电话说你被欺负了,五个流氓骚扰你"
啊……那种也算欺负?
"没有欺负,只是聊天"
"聊天?哪有大晚上拦着不让你走的聊天!可恶,那群王八蛋,我喊上伊达航他们,现在就去警局揍那群小子!他xx的,居然欺负我学生!"
我歪头疑惑的看着他。
唔……鬼冢教官是在玩抽象?还是开玩笑?
难道说我今天锻炼时,磕到了脑袋,磕坏了神经系统,无法理解别人讲话?
我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检查身体。
捏脸会痛,划胳膊会流血,初步判断不是做梦。
直到鬼冢教官带着我,率先冲到警局要揍那五个小子,却在询问后得知,那五个小子是他的得意学生。
也是他要喊来助阵的五人。
"鬼冢教官,早上的事情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啊"
"我们怎么可能去骚扰女生呢?你看看我这张帅气的脸,我用得着用那种下三滥手段搭话吗?"
"研二你别说了,就是因为你讲话不清不楚,我们才到现在没出去"
"织田同学你应该没有误会吧,我们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啊"
"鬼冢教官,你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
鬼冢教官坐了下来,手摸上腰间的甩棍,虎视眈眈,隔着栅栏看着被关在里面的五人。
那个拿走我衣服的女警说希望我去做个笔录。
关于今早发生的具体事情。
今早发生了什么?
——我望着天花板,身在此间,犹如闹剧演员。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生。"
我看着女警道。
女警伸手想要抱我,我闪躲开来。
"不要怕,大胆说出来,我和我的同事一定会帮你的。"
又来了,又是一个莫名其妙说要帮忙的人。
难道他们是这个世界的玩家,我是唯一的NPC,离了我,他们接不到世界任务吗?
我露出学来的微笑:"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