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出现在快餐店，原本嘈杂的快餐店逐渐安静下来。人群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三人身上，

夹在两人中间的我便像东坡肉和红烧肉中间的素菜。

然而，两盘荤菜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们带来的震撼。仍自顾自行事，露科亚用法语点了餐，伊露露抱着我，道：“给我们也点一份，不，我要三份，还有健人和奶奶的那份。一共四份。我会付你钱的。”

露科亚道：“不会现在还有龙不会用语言魔法吧。”

龙族可以快速掌握维度不高于龙族的生物的语言，这可以看作是一种魔法。我在托尔的记忆中有跟她一起学习过，不过我当时已经快疯了，只想着随便学些什么，把所有都给炸了。

实力一般的伊露露在露科亚的嘲讽下，正在试着用龙族魔法解析语言。

很明显，这对她很困难，在分析语言魔法时，她的化形术受到了影响，四肢会突然控制不住的变大。

有露科亚在，我就懒得用异能力。我余光观察了附近人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应该是露科亚出手遮掩的缘故。

露科亚点完餐，便在一旁用凉飕飕的语气指点伊露露。

我在一旁默默回想托尔记忆中的这个魔法。龙族魔法就像是传承，到时间自动解锁，解锁不出来也会有龙长辈在她们面前使用，使用上几次，自然而然就会了。

说起来，之前我和托尔从高空坠落时，我不小心吃掉了一部分血液，加上异能不熟练原因，进入了托尔冗长的记忆，像是一只伴生灵一样与她成长。

所以，我好像能使用一些龙族魔法，露科亚教导伊露露的龙语，我理解不了本质意思，但能理解大概意思。就像是我理解不了微积分，但老师教导的公式能运用起来。

我抬头看向店员，试着开口：“你会说法语吗？”

说出口时，我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我并不确认所说的是哪种语言。就像是掌握了老师教导的公式，但在什么样的场景用什么样的公式这种细枝末节的应用，没有人或龙会教导。

此外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我用语言魔法时使用的语言会不会在不同国家人耳中听到的不一样。

店员没有看我，我只好调整一下，不断重复。如果要形容我此刻的状态，好比是添加了大脑自动翻译器，而我不知道该选择加载哪一个。于是只能自动调试。

露科亚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作为羽蛇神，她的寿命漫长到人类无法想象，而作为可以在人类社会生活且已生活许久的羽蛇神，她对人类的了解往往比人类自身还要了解。

这个人表面是什么样子，内心是什么样子，她实际是个怎样的人。在这位神明面前一览无余。

只是神明不能插手人类社会的自然运转。无论是悲剧、喜剧亦或者是慢性死亡的剧，神明只能旁观。

——这是不知道那位总结出来的规则，并已演化成类似天道的规则。

露科亚喜欢人类，这是她神格自带的偏好，她在历史中也曾有过插手的行为，也受过惩罚，于是她知道如何规避风险。

伊露露的翻译加载器迟迟上线，但她悲剧的发现，以目前的魔力，她无法同时维持语言魔法和化形术。

也就是说，人身和语言之间，她只能选一个。

“名名呜呜”伊露露抱住我，嚎啕大哭起来。当然，是光打雷不下雨那种。

可能是龙族没有上班压力逼迫她们成长，以至于总是随性状态。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除了托尔那种心思敏感的龙，不，托尔只是不会那么豪放的表达出内心担忧，但心思也是赤/裸/裸/地显在脸上。

“呜呜”伊露露边哭边摇晃我。

我在口袋摸了摸，摸出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糖，撕开糖衣，扔进她的口中。

“唔，好吃。”她把糖咬的咯吱咯吱响。

“那边的套餐四份。”我终于试到正确的翻译加载器。

伊露露又开始摇晃我：“哇~~名名好厉害，吧唧，等奶奶和健人死掉，我就给你当家庭主妇，像托尔给小林那样洗衣做饭。”

‘滚蛋，我才不要活那么久。’我面无表情的递出日元。

“不好意思小妹妹，我们不收外国货币。需要你换成这种货币才可以哦。”收银台小哥拿出正确的货币给我看。

露科亚从包里掏出钱，道：“我来付。”

“好的，谢谢惠顾，这是您家里的小孩吗？看上去很可爱，今天没去上学吗？”

“因为太可爱了，实在舍不得整天看不到她呢。”露科亚揉搓着我的脸。

我露出死鱼眼的表情。和这群龙族没什么好反抗的，等她们玩尽兴就会放手。与其反抗让她们更加兴奋，不如摆烂等她们玩腻。

康娜的化妆也好，露露的扎辫子也好，玛丽苏的揉脸也好，法夫纳的抢宝箱也好，无所谓。

伊露露伸出双手，十指像面条一样动来动去，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玩具，脸上露出色迷迷的笑容：“那我就揉名名的这里好了，听说能揉大哦。吸溜”

‘不能反抗，反抗龙会更兴奋。’我看着电子屏滚动的食物图片，努力不去想我正在遭受什么。

龙和人是有思维差异和常识差异，她们并不知晓她们的行为在人类中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