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去河边洗个澡，你们是去费知村那里吃饭还是怎么？”

星明毫不犹豫答道：“当然要洗，一身都是汗，臭死了。”

宜荣难得犹犹豫豫，看了修华一眼，小声说：“我也想去。”

修华对这些细节倒没有察觉，得到回复便说：“那走吧，刚好剩几张明火咒，一会儿烘烤衣物。”

他们走到最近的一条小溪，星明连衣服都懒得脱，鞋子一甩就扑进水里，简直“如鱼得水”，十分自由自在，方才的难受像不存在似的，一扫而光。

修华也没什么好脱的，而且反正衣服也都湿透了，干脆一起洗，于是只脱了鞋子往水里走。

“太舒服了。”星明在水里嚷嚷着，“我觉得我上辈子就是条鱼，最喜欢水了。”

宜荣跟着修华下了水，离他有一段距离停下来，心不在焉地泡在水里，偶尔瞥一眼修华，开始只是飞速地扫一眼过去，后面整个身子落在水里，就剩两只眼睛在外面打转，趁着夜色看不清，也可稍微大胆一点看着修华。

身长如玉，形貌昳丽，举手投足，风仪隽永，非寻常之姿。

若得其言笑，百年又何为？

……

衣物烤干后，修华穿上身，宜荣在一旁道：“少殿，您之前的外衣我给您洗干净放好了，等会儿拿给您？”

修华整理衣袖，回道：“就放着，明日再说，我先走了。”

“少殿……”

“你去哪儿？”星明方才玩得尽兴上了岸，听得修华说要走，便问。

“我去看看清薰他们，你们去吃点东西，早点找地方歇下。”说罢，修华整理好衣容，便离开了。

“一忙起来，我都忘了他们呢。”星明喃喃道。

宜荣不做声，只是将明火咒递给星明，然后站在一边儿出神似地等候着……

修华回到那座房屋时，看见画丹画青在院子里坐着，便推开栅栏门走进去。

见他一来，画丹画青都打了招呼。

修华将路过时随手摘的几颗桃子放到他们面前，问：“清薰呢？”

“大师兄还在休息。”画青答。

“一直到现在？”

“是啊，大师兄肯定伤得不轻，以前在众壑殊只要身体状况很不好，一般都需要长时间休眠。有一次睡了三天三夜，我以为大师兄怎么了，跑去找长尊，才知道这叫什么休养生息，对大师兄很有用。”画丹捡来桃子正要剥皮吃，画青夺过来，顺便再捡几个到水桶那边打水洗干净。

“你们看这屋里有什么吃的，生火做一些吧，等清薰醒来了也好吃点东西。”

画丹听后却有些犹豫，“我们不可以没经过允许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犯戒律了。”

“之前不是没经过同意在这里睡了觉？”修华反问。

“这个……我迷迷糊糊，不知道。”画青捧着桃子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便回了一句：“没必要如此，大师兄也没说什么。”

“你们这些日子饥肠辘辘，不是辟谷之人经受不起长时间这种折磨，有什么事我担着，放心做吧。”

跟他们说了几句后，修华便去了房里。

里面有两盏油灯，他便用一旁的火折子点上，屋子才算明亮些。

清薰还像最初那样安静地睡着，甚至静得有些出奇了。

修华轻手轻脚到床边，一只腿半跪于床，凑过身想去查看一番。即便他的呼吸很轻，但还是能感觉得到。按照画丹所说，应是无甚大碍。

放下心后，修华本准备悄声退出，但像这样俯身靠的如此近，仿佛彼此的气息相互交融。

清薰吐气如兰，玉颜温润，可尽收眼底。

而这样的姿势也只是在那个梦境里出现过，也曾无数个日夜，清薰在他身下不似现在如此平静。

呼吸急促，呻吟不断，香汗淋漓……

修华俯视清薰，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

如果只是轻轻地一下……

手不自主地在身下握成拳。

朱唇翕合，泛着深深的桃色；双目微闭，显露乖顺的意态……

此刻连眼睛也发热得厉害，他闭目缓和片刻，再次睁眼时，已下定决心退回床边，退出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