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再说。”莲上轻描淡写一句，不顾周围对他的不满，转瞬消失了踪迹。

“真是火大。”孜婴走到修华身边，叹息说道：“不过没有他，我真没法及时救下你。”

“他是谁？”修华转而问孜婴。

“有鬼就有仙，这个你能接受吧？”

修华抿唇片刻，答：“接不接受倒不重要，只是我想知道和他的关系。”

“这个很难说清，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孜婴停顿一下，又问：“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总感觉他很熟悉，好像轻易能动摇我的心。之前我不小心划伤他，心便一阵阵刺痛。”而且看他离开，总有种追上去的冲动。这一点，修华并未讲。

“这……我不好多说，因为你现在是凡人，只做得了凡尘俗事，知道太多对你没半点儿好处。”见这个回答并不令修华打消询问的念头，孜婴又接着说：“对他也没半点儿好处。就像你是现在唯一一个能看见他的凡人，天条规定，神仙不可轻易在凡人面前现身。”

修华才恍然明白，为何其他人仅对出现的鬼露出畏惧躲避之意，却对忽然出现的仙而无所动容。既然孜婴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多的话修华也问不出。他侧目看孜婴许久，犹豫着问：“你是……潭底的那个……”

孜婴点点头，忽然一把抱住修华，颇有些内疚说道：“对不起，这次我差点儿害了你。”

修华不明所以，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孜婴放开他，并不作解释，只是说：“现在很难解释得清，但算是过了这一关了。”

见对方不愿明说，修华转而问：“这跟疫鬼之事是否有关联？”

“没什么关系。”孜婴顿了顿，继续说：“我也没弄清楚这次疫鬼事件，而且阳间的事，我们能力受限，所以一时帮不上什么忙。”

修华表示并不介意。

“蔓……修华，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孜婴抬手摊开五指，手心上躺着三只指环，正是蔓华之前留在山洞里的。

修华本伸手去拿，但那三只指环却莫名其妙从孜婴的手心滑落在地，仿佛不接受修华去碰他。

修华不解，“怎么？”

孜婴将指环捡起来，说：“三番五次被抛下，自然是在气头上。”

“看上去不太愿意跟我，不如你先收起来，以后……”修华话还未说完，手指便传来异样的感觉。他低头一看，竟然是那指环又回到自己手中，此刻正散发着随时要战斗的刺眼光芒。

孜婴摆手笑道：“我可不敢接手。”

修华指腹轻抚指环，才使得它们稍稍敛去光芒。

孜婴见此但笑不语，随后目光一扫，看到了不远处的清薰，若有所思半晌。修华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注意到清薰有些心不在焉，状态低迷消沉，不知在和画丹说些什么。

“我要先走了。”听孜婴这样说，一心在清薰身上的修华只是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然后朝清薰走去。

看见修华走来，清薰勉强振作精神，问：“都处理好了吗？”

修华只是顺势点点头，然后问：“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清薰简单否认了。

“大师兄说身上很疼。”画丹小声在一边补充。

“我看看。”修华拉过清薰的手，掀起衣袖，但手臂洁白无瑕，并未有任何异样。

所以那个梦里果真不是清薰本体……

“不知为何身体像是被鞭打了一般，火辣辣地疼。”清薰收回手，用另一只手的指腹在上面按压，疼痛感更为明显。

“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吗？”修华问。

“可能是昏迷太久，身体静息过度，所以皮肤有些恶化，等一会儿我点一块白檀香沐身便好。”清薰放下袖子，解释说。

“嗯。”修华忽然想到之前自己抱他时，其实有种异常，只不过当时没有往心里去，此刻念及清薰所说，于是凑近清薰的颈肩，闻了闻，然后正身道：“果然，先前我抱你时就感觉你身上的那股香气变得十分清淡，不比从前。”

清薰点点头，却没接话，像是有些心神不属。

修华看着清薰，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好像看见自己心爱之物，却只能远望而不可求。如果永远不得便好，偏偏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久到成为一种习惯。

“修华……”星明叫着跑到修华身后，说：“他要害我。”双瞳睁得圆圆的，防备地盯着那位叫庭冶君的端丽男子。

“我怎么会……”庭冶君有些无可奈何。

“我才不跟你去阴曹地府。”星明说得决绝。

庭冶君有些哑口无言，此时孜婴上前，在他肩上拍了拍，低声说：“走吧。”

庭冶君看了看星明，神色悲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离开了 。

“人鬼殊途。”星明喃喃道。

“怎么，你被看上了？”修华的话音分明有取笑之意。

“我怀疑他别有用心。”星明仔细思量，然后一本正经道：“可能是知晓我以后会驱鬼除怪，现在想拉拢我。不过我不是随便的人，如果以后遇上，我是不会因为他的讨好而手下留情的。”

修华已经不想理会星明的胡言乱语，搪塞了一句：“以后遇上你自求多福吧。”说完，自己去查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