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母亲选择了离开,可能是她看到了父亲手机里的暧昧短信也可能是她终于彻底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了。她原本以为他还爱她,她还可悲的对这场早就死去婚姻抱有一丝希望。
母亲独自离开了,在一个寒冷的早上。尼克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或许终于醒悟:和乔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生下一个流着塔文家族血液的孩子是一种耻辱。
尼克只记得母亲在离开那天父亲又不在家,年幼的他哭着抱住母亲不愿撒手,他知道自己如果放了手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母亲只是塞给尼克一顶纸折的小礼帽,还有一颗芒果软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再也没回来。
精神的痛苦是永恒的,用一切所得到的安慰都无法磨灭,在此基础上任何程度的自我欺骗也是被允许的。
芒果软糖很甜,比尼克吃过的任何一种糖都甜,就像妈妈的夸赞与怀抱。
但尼克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即便母亲离开后父亲在喝了酒之后会对自己拳脚相加。
父母离婚后,尼克在学校会经常被嘲笑说是没人要的怪胎。
虽然醉醺醺的乔知道后就立刻去找了老师,但效果甚微,因为就连老师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师会经常刁难他,其他孩子们见老师对那个“野孩子”的欺凌视而不见,就变本加厉的欺凌尼克。从最初的语言嘲讽变成了真正的霸凌。
乔索性就等到放学在自己的面前把那几个孩子和几个家长打了一顿,最后被关进GCPD待了几天。但从此以后尼克在小学就再也没受过欺负。
或许,从内心来说,尼克曾经对乔是怀着一丝感激的——但乔的行为永远都在消耗这种情感直到它变成恨意。
尼克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厅叹了口气,他从门边柜子的抽屉里找出了一个小铁盒。
铁盒很干净,明显被人经常擦拭。
他打开铁盒的盖子,里面静静躺着那个纸折的小礼帽,因为时间的原因白纸已经变得有些黄了。
尼克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折出来的帽子,母亲对他说这是个秘密。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帽子,因为这是他与母亲最后的联系。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体验一下被爱着的感觉——哪怕是一个拥抱。尼克猜想那种感觉一定会比喝下加了蜂蜜的温牛奶还要甜蜜。
但究竟什么才是被爱的感觉呢?什么又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呢?
什么样的感觉才能被称之为“爱”呢?
我应该怎样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