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雄虫捂住嘴,撇过头不忍看。
“这这太过分了。”
“你真是受苦了,可怜的小雄虫。”
雄虫们很少听过细致的描写,新鲜的很,纷纷凑过来问了又问。
“他们还做了什么?你快说说,雄保会肯定能为你出头。”
迟湛缓缓说道,“他们会动不动打我一顿,拳打脚踢,雌虫的力气很大,每次打完我都很难从地上爬起来,在冰冷的地面上躺到发烧。”
“弱小的虫被他们欺负,第二天就见不到了。”
雄虫惊呼几声,直言道,“天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们有时会掐着我的脖子强迫我和别虫靠近,不顾我的反抗,轻视我的想法,态度十分恶劣。”
迟湛慢慢起身,随机看中一只倒霉虫。
“就像这样。”
“砰——!!”
他猛地一把掐住小雄虫的脖子,手臂一横,枪出袖口滑入手中,回头一枪崩了宝石花树,碎屑炸开,树后躲藏的那只朝他吐烟的雄虫眼白一翻便吓晕过去。
这只雄虫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迟湛投射而来的冰冷杀气,如果不是不能将事情闹大,他直接一枪毙命。
雄虫们没见过这个场面,静止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
“都滚开!!!”
围着他的雄虫一下子散开,后怕的情绪奔涌上来,后悔方才贴心的安慰劝解。
“你居然是这种虫,你的枪口怎么可以对准雄虫?”
“你,你怎么敢的?纪多纳是大公的雄子,你这样会被关起来。”
“你太过分了!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心黑了!歹毒了!你太——”
“砰——!!”
一声枪响,吵闹戛然而止,迟湛冷酷无情盯着他失去血色的脸,心平气和开口道,“滚远点。”
“怎么回事?”
闻讯而来的古萨公爵看到自己的雄子成了虫质,两眼一黑,差点没站稳,搀着一旁雄虫的手臂,颤着手指对向迟湛,“你先放开他,放开他,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子弹上膛,预备扣动扳机。
“把我的雌虫,交出来。”
迟湛扬起下巴,无数漆黑绸缎飘扬在身侧,指尖的一缕绸缎钻入纪多纳额侧,没有收敛的威压让其脸白了又白,汗水滴落而下。
挟持着虫来到大堂,往外便是城堡大门。
“我、我不想死,你,你千万别冲动、别冲动呜——”
优越的身高极其方便他掐着矮了一大截的雄虫移动,持枪的手稳稳卡住扳机,拖着雄虫往外走。
不想死的雄虫哆嗦着腿,压抑不成调的惊慌,拖动瘫软的腿跟上他的脚步。
周围的军雌围成一圈,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他的脑袋,那群雄虫躲在石柱后方歪着头看,一脸刺激又惊险,心脏扑腾乱跳,还不忘捧着虫脑拍摄。
这两年迟湛的力气进步神速,手劲大了不少,弱小雄虫脖颈附着鲜明的指印,即醒目又警告着军雌们禁止轻举妄动。
“呜呜……雄父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呜呜…”
“闭嘴!”
坚硬的金属抵着太阳穴,很快蹭出一层青紫,古萨公爵呼吸愈加粗重,但他脸上的急色却消失地很快,反而下令关闭城堡大门。
这一举动让迟湛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色厉内荏地抵着枪头。
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将蟲虫的目光吸引过去。
迟湛的胳膊紧了紧,再次卡住纪多纳喉口,断接氧气使其短暂晕几秒。
“呦,挺巧啊,都在呐。”
半虫化的奥林胳膊肘强行反压芬霍恩的下巴,几乎是将整个脑袋控制在臂弯中,极大地露出长长的脖子,上面蹭着几道划出的伤口,淌着的血液已凝固。
“都让开点,这位禁卫军统领可是大公雌兄的亲雌子,后台大着呢。”
他拖着双臂被卸下,无法走动的雌虫往前迈,持枪的军雌一部分对准他的脑袋一部分对准迟湛,脚步忐忑,没有命令不能让开,但奥林的速度没有减缓,丝毫不惧。
周围的雄虫顿时拐着弯躲在石柱后方,虫脑依旧稳定拍摄。
迟湛加大施压的力气,也不管雄虫脖子快歪了出去,用力地磕在薄薄的皮上,“让他过来!谁敢动他我先让他死。”
刚醒过来的纪多纳依旧是面临这个生死不知的场面,扯着嗓子咆哮,“让他过去、过去!你们这群废物、把门打开让他们走!”
军雌们听令于古萨公爵,却忌惮于雄虫,他手中的古萨公爵之子不能冒险。
看着自己的禁卫军同样被刀抵着脖颈出来,古萨公爵脸色彻底阴沉下去,看待两个虫质的眼神像是在看待废物,心底愠怒暴涨,疯狂酝酿别的想法。
奥林在枪林中逐步靠近迟湛。
雄虫吸了吸鼻子,湿漉漉的眼珠一差不差地看着他,在奥林眼里霎时成了一副深受欺负,委屈又勇敢的模样。
雌虫一把将虫质挡在身前,长刀瞬间怼在纪多纳下身最脆弱的部位,吓得他立马大叫,浑身哆嗦不停。
“啊啊啊啊啊啊——”
迟湛脑袋被吵得嗡嗡响,咬牙切齿地威胁纪多纳,“你闭嘴!”
奥林的刀推了推,不小心把其礼服破了个口子,金属上的寒光逼近,纪多纳害怕的眼泪鼻涕不受控制。
奥林开口威胁,“说点别的。”
“快开门开门开门开门让他们走让他们走啊啊啊啊——!”
迟湛:“……”
比雄虫性命更重要的,是他的繁育能力。
一雄一雌紧盯着古萨公爵,手里挟持着他唯一的雄子,还有那没打赢的禁卫军统领芬霍恩。
古萨公爵那双浑浊的眼睛愈发阴冷,瞥着雄子的神情逐渐失望,他抬手手腕挥了一下,身后的军雌上前一步行礼,“大公。”
古萨公爵叹了口气,“先让各位冕下去安全的地方。”
“是。”
没看够的雄虫们不得不被护着前往休息室。
仅三五分钟,场地被清空,留下的只有古萨公爵和围着他们半圈的二十多只军雌,加上几只尚能行动的禁卫军。
纪多纳看不明白,艰难地喘息着,满是依赖,泪眼婆娑望着大公。
这不太对劲。
迟湛唇瓣紧抿着,维持这个姿势,稍微看到军雌动作便再次抵着雄虫额头威胁。
奥林冷静地扫了一眼,手下的刀愈发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