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帕希思充满煞气的目光刚盯上无辜的亚雌,下一秒迟湛顺着手臂摆动的方向往前走,眼睛若有若无地回头瞥雄虫一眼,“你不走吗?”
巨大的台阶怼在脚下,雄虫帕希思察觉提高好感度有望,挂上急迫的笑,几步在一旁,滔滔不绝地吐着霍比安星的特色和文化,大有欢迎他来到霍比安星的主虫情怀。
穿过长长的走廊,拐过三道转角,停在厚重的大门前。
两旁的守卫虫动作统一,大门轰然打了开来。
入目是顶奢的水晶吊灯,光彩夺目,梦幻奢华。
由上之下的整体墙面,嵌着花纹,搭配穹顶壁画,复杂的颜料闪着细光,华丽到让虫失语。
三大段特殊实木建造的楼梯顺直而下,金丝漫纹,宛如游鱼,扶手的雕画精细无比,镶嵌的各种色彩宝石细细闪闪,挥发的光线倒映不同的光影,下方形形色色的雄虫站立着,目光统一探了过来。
宴厅此刻十分安静,似乎因为他的到来打乱了这些虫原本的规划。
陌生的雄虫站在门前,冷冽的眼眸睥睨而下,漆黑神秘的短发辉映着折射而来的光彩,一席得体的礼服,线条流畅,身形欣长,一步一迈缓缓而下,待站在同一高度时,赫然发觉这只虫的高度过于伟岸了些。
比他们普遍高一个头。
雄虫的表现成熟而稳重,没有特意地站在他们之间,而是淡淡然地背着一手,走向墙边,默默瞧着他们从未注意到的,那些高高挂起的壁画。
完全和他们不是同类,仿佛真的是受邀来参观公爵的城堡。
迟湛细数上面的昂贵材料,猜测它的价值,背后的手腕托着差点掉出来的雪飞绒,幸亏有阿诺改了袖口,不然他还未下楼,直接被就地正法。
耳朵捕捉到不一样的声音,那些雄虫似乎有了主心骨,重新开始交谈着,只是不停地有目光扎在迟湛背后,雄虫再一次猜测自己有没有挺直腰背。
一道温润低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娓娓道来。
“这副壁画是五十年前一位杰出的亚雌画家所作,他游历了六百多个星球,见识不同的山川景观,收集数中罕见的颜料,经历六年时间绘制而成,融合了不少心血,临走时特意交代我要让更多的虫看到,不过可惜,来这里的雄虫很少有静得下来去看这些,阁下一眼就看中了这副,也是我的荣幸。”
衣着华贵,装扮异于常虫的雄虫话虽然说得谦卑,彬彬有礼的模样,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透露的情绪并不和他所说的一致。
迟湛微微欠身,“大公日安。”
低沉悦耳的话音淡淡传开,在场的雄虫心中哗然,不受控制地再次望向黑发雄虫,额顶触角微颤,各自交换眼神。
古萨公爵温和一笑,举止得体,温润地注视他,“阁下安好,我可有荣幸知晓阁下的真实姓名?”
“普林。”
“哦,原来是普林阁下,不知普林阁下是来自哪个星域?”
“赫摩尔星。”
古萨公爵怀味的颔首,低声地品了品。
“赫摩尔星啊,我听说那颗星球离中央星不远,却比中央星适合居住,风景独特,气候温暖,好些只雄虫在那里定居,经常邀请我去那儿旅行,不过可惜,霍比安星离不开我,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要好好地去那住上几年,才算不虚此行。”
迟湛应付不来这种自来熟的虫,干巴巴地点了点头,“嗯,是的。”
明明表情很真诚。
这耿直的话语让古萨公爵哽了哽,这时侍应亚雌掌心举着带酒杯托盘靠近,垂首立在一侧。
古萨公爵优雅地双手各执一杯,一手递在迟湛身前,“尝尝霍比安星新鲜的果汁,味道很独特。”
“……”迟湛宁愿他端过来的是酒。
雄虫低声道谢,端在手中,没有喝下去的趋势。
“可是不合口味?”
迟湛谦虚地开始乱编,说得真真切切,“喝惯了赫摩尔的水,胃不太舒服。”
“那便是太可惜了,”古萨公爵体面地将杯子里的水送入口中,同时执起迟湛手中的高脚杯,一齐放回托盘之中,“普林阁下可有兴趣跟随我去看看更好的作品?”
迟湛找了个借口谢绝他的好意,站在原地目视这只公爵虫离开。
判断奥林的速度,他正要出去时,原来带路的侍应亚雌找到他,面带急色,“冕下!您的雌君离开了前厅,被雄虫冕下带走了!”
起初迟湛是不信他的,但看到奥林衬衫上的衣扣躺在他手心时,手悬在其手背下,衣扣落入手中,端详片刻,确认来自雌虫衬衣上,“在哪里?”
同侍应亚雌并排往偏厅外,步伐越来越快。
七拐八拐数百步,连番上楼。
当他注意到所在的方位偏离宴会厅时,放慢脚步,停了下来。
三楼靠里的大门紧闭着,外面立着宝石花树和一些守卫虫。
奥林绝对不会在这里面。
他后退几步立即转身,却差点撞上后方的雄虫,扑鼻的香腻了满头,迟湛大脑似乎被雾笼盖,隐隐约约看到古萨公爵深沉的微笑,他想不起为什么会来这里。
“普林阁下可是要同我一齐观赏作品?那便随我而来吧。”
大门敞开。
迷迷糊糊被推了进去。一进门,便被五彩混色的灯光闪到眼眸,时而舒缓时而劲爆的音乐鼓动耳膜,鼻腔里的混合着淫·乱·糜·香一度让他大脑眩晕。
不同的手上来掀他的面具,啪的一下用力打开,力道越来越重。
眼前雄虫的身形犹如放大的怪物,他们推搡出不着片缕的亚雌扑到他怀中,脸上挂着戏谑恶意的笑,嘴里说着一起来的话语。
似乎这样做,才能在顺利加入他们圈子中,和他们披上同一件虫不虫鬼不鬼的皮。
滑腻的皮肤和细瘦的腰身在指尖徘徊,迟湛刷的收回手,呼吸有些急促,脑子很空,为什么他他想不起来。
帕希思笑眯眯绕在一旁劝解,背在身后的手夹着巴掌大小的相机,“去嘛,很舒服的。”
他还没收集过,高等雄虫的床片,光看他这身材,就知道劲爆极了。
至于面具,上都上了,还会不摘吗?
一只雄虫醉醺醺地笑晃到他们身旁,吸了口亚雌送上的特殊香烟,朝他们吐出烟雾,那吐出的烟雾诡异性地附着在皮肤上,奇怪的味道挥之不去。
迟湛推开他们,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也保持不住平衡,他们调笑着推搡着,往大床的方向走去。
迷乱的躯体四处绽放,不可描述的事情随地而现。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啊——!!!”
一只侍应亚雌尖叫一声,几只雄虫清醒了一瞬,却在接下来的话暗示性地哄笑起来。
“不是他,不要他…我的雌虫,带过来……”
“都出去…出去…”
泄露的精神力不知不觉让那些雄虫不适,扫兴过后便互相交换眼神走了出去。
帕希思在角落留下相机,对准他的方向开机。
古萨公爵多瞧了几眼精神力的形态,携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维持着假象的秩序,和他们淡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