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越秉文就被小心放下,他用右手滴里搭拉打着字。
虽然在夏天,但是医院为了维持仪器运行,空调打的很低,低的不得不盖薄被的程度。
穆显承就坐在一旁,小心捂着他输液的那只手,静静地等着。
越秉文靠坐在支起的病床上,手机平放在他腿上,由着他输入。
删删减减一番后,他举起手机面向静候的穆显承。
他让你来的?
“他?”
穆显承思索了会,“如果这个‘他’指的是那个把杀马特染回去的司机的话,那就是了。”
越秉文满脸疑惑。
……杀马特?!
穆显承解释:“就是送我和文小姐回去的那个司机。”
司机?
越秉文暂停交流,如果说纪柏舟是那个司机的话,那他通知自己就说得过来了。至于杀马特,这又是他新的行为艺术?!
是他。
越秉文给了回复。
穆显承得了准话,握住他的手又说:“少爷我交给花店的人了,这阵过了我们再接回来。”
越秉文点点头,又问:“医生说我得躺几天?”
他扭了扭发麻的身体,满眼希冀。
穆显承熟练地视而不见:“你拖的太严重了,扁桃体发炎撞上高烧,已经化脓了。保守起见先躺三四天观察一下,还有长期对病情不重视的话抵抗力也会下降……”
病人虽然扁桃体化脓了,但是只要高烧退了这块的炎症也会慢慢消下去,先挂一两天盐水观察一下情况,等烧退了就可以出院了。
越秉文顿时失了交流的欲望,一想到嗓子里长满大大小小的疙瘩,其中还含着脓白龇牙舞爪,密密麻麻地贴在一块,他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一个寒颤。
穆显承见状停下唠叨,将被子又往上掖了掖,方便盖住他的肩膀。
越秉文:……
不,不是……
他挣扎着拿起手机:“这玩意就不能割了吗?”
穆显承忍笑:“扁桃体?”
越秉文重重地点了下头。
“不行哦。”穆显承替他把输液的线整理好,“本来抵抗力就不行,百病从口入,你还想割了它,嫌自己生病地不够快?”
被打破幻想的越秉文安详地阖上眼,拒绝回应。
穆显承没继续逗他,又问:“你打算搬去哪?”
搬到你对面那个小区。
这能说吗,不能。
越秉文摇摇头,回:不知道。
穆显承似笑非笑:“真不知道?”
越秉文不答反问:我真的要躺三四天?
“……”片刻后,他点下头,“嗯。”
越秉文笑了,回:那我真的不知道。
说完他满眼狡黠地白了他一眼,笑到连手机都差点拿不稳。
穆显承没好话说地摁住他,生怕他笑着笑着滑了针,警告似地看他。
不过没什么威胁就是了,对此越秉文挑衅般耸耸肩。
穆显承双目含笑,温温柔柔地吐槽:“怎么你不能说的都表现在动作上了是吧?那……既然都不能说话,不妨做点更有趣的事情?”
说完他身子前倾,一副即将起身的姿态,好昧以暇地注视着他,眼里的侵略意味一览无余。
越秉文:……
他震惊地瞪大眼睛,用仅有的右手环住自己,一副生怕被碰到的良家子形象。
穆显承也不动,维持着这个动作,眼里的笑压根兜不住。
越秉文缩了缩身子,拿起手机提醒:我是病号!
穆显承莞尔,毫不在乎:“没事,不影响病情。”
越秉文整个人惊呆住:触景生情你在景前后是吧?!
穆显承哼笑,言语间满是骄傲:“哪里哪里,谬赞了。”
越秉文:……
行,你这样的。
他用右手朝他拱拳。
穆显承用另一只手包着他的拳头,猝不及防地靠上前来。
!!畜牲!
越秉文本欲向后缩退,可熟悉的坚硬质感适时地和他打上招呼。
“唔……”
良久之后,还未等他做出什么,便感觉到额前一点温热。
那吻一触即分。
越秉文还未反应过来,仍然沉浸在他周身的烟草味里,淡淡的,很轻。
耳边收来一声轻笑,虽然很想,但我真的还没畜牲到对一个病号下手。
越秉文:“……”
回过神来,正好看见穆显承的神情,甫一对视,不减反盛。
还未开口,他又笑:“不过,你要是想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穆显承骚气地挑挑眉。
越秉文:“……”
倒打一耙。
蛮不讲理。
病号青筋暴起,忍无可忍嘶哑着低吼:“你好好说话!”
穆显承撇嘴,立马收了刚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面带讨好地举手投降。
两人又是一阵插科打诨,最后在病号拒接接受某人的犯贱,从而交流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