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秉文抿了抿嘴角,在一片倒吸凉气的“嘶”中从容地走到自己位次前,缓缓落座。
一旁司机口中的“女朋友”看够了热闹,把茶朝越秉文推了推,眼里尽是未收起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瞧见对方冷冷撇了过来,这双桃花眼中的恶趣味不减反盛。
越秉文没好气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口罩,第N次感叹,这个不要脸的混账玩意白瞎了这张好脸,欠得慌。
旁边的人混够了脸,这才哼笑道:“至于嘛至于嘛,人家只是小小的看个热闹,客宿大大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嘛~”
说完硬是从那张俊脸上硬凹了一个自以为甜丝丝的笑,成功恶心到了刚坐下的人。
青山长居,越秉文为数不多的圈内好友,也是客宿为数不多的亲友。这个玩意当时还没写出成绩的时候,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断更,拖文。
气的当时他那为数不多的读者直翻白眼,只恨不能隔着屏幕把刀架他脖子上逼他死回来可怜可怜等他的网友们。
有一天,半夜码字的客宿刚发完新作没多久,就收到一条催更,点开一看,嚯,同是辛辛苦苦的码字狗,再一细看专栏,哟,还断更拖文,不能忍不能忍。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一积极进取的想法,他登上微博发出青山长居的“罪证”,呼唤他可怜的读者来认领,甚至再后来的新文里还频频推荐。
加上当时他还小有名气,又是少见的看中质量的作者,故而积累下来不少的读者缘。
这一推荐,嘶,好嘛,又一个宝藏被发现,就是有点拖,大家开始也没多在意,好看就行。
再说那边青山长居的读者,陡然一看这么高的阅读量,纷纷感慨,又一波怨种加入自己。
登上微博开始认领的读者一看,嚯,自己在这里辛辛苦苦的等更新,苦等这个负心汉好几月,他倒好,转头投进客宿大大的拥抱,这能忍吗?不能忍。
大家纷纷在客宿那条微博下表示完感谢后,盖起高楼斥责这个没有良心的混账东西。
路人一看这闹剧,嘿,相爱相杀的作者和读者之间有爱的互动,而且俩还都写的不错。
于是纷纷入股,一看,哟呵,写的还真TM不错,就是叫青山的有点拖,一拖拖几个月,你说气不?气就对了,大家吵吵闹闹终于被青山长居亲爱的编辑看见,当即同青山长居的读者进行了友好的交流,转头对他的稿费进行细细的的斟酌,幽幽地询问这个混账东西的意见。
在青山长居连连保证加更日更的进取意向后,这位编辑便去安抚起可爱的读者们,分享了他的上进,读者们一看,便又去客宿大大那刷了感谢,混了数据,两家读者自此友好相处,喜结连理,相亲相爱。直逗得看戏的路人啼笑皆非,一起加入。
只有从头到尾的受害者,默默咬着小手绢,恨恨地对客宿发表了慰问,具体包括但不限于“你这个狗比,祸水东引一把好手,当作者这是委屈你了!”“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云云。
大功一件的客宿欣然接受了感谢,转身在微博上捆绑安利了如今不拖更不断更的好作者——青山长居。
待被坑的绿着脸赶到对方微博底下时,读者又刷了一波感谢,当然,是客宿的。气的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恨不得打死那夜发催更的自己……在喜结连理的大家中格格不入,只能强颜欢笑。
回忆完客宿光辉历史的青山长居再度绿了脸,想自己何时遭过这种冤孽?!愤恨得正了身子不欲同某个狗比交流。
越秉文莞尔,夸赞了句:“那是不至于,青山大大如今可是不拖不断的好作者,在下怎么舍得计较这点芝麻大小的事呢。”
纪柏舟:“……”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好在座谈会很快就开始,越秉文只得收了性子,窝在椅子里漠然地接受注视,徒留纪柏舟和某只呆头鹅相顾无言。
其实不止是其他人,就连纪柏舟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位好友会来赴这届座谈会,听这群闲得蛋疼的玩意扯闲淡,因为一堆子莫须有的事备受冷嘲热讽。既没必要,也不好受,着实不至于。
似是看出了好友的想法,越秉文少见地没怼他,眯着眼,懒懒道:“我总不能真一辈子烂在我那几十平的小破屋里躺平任嘲吧?我可不能辜负那些支持我的读者,更不能便宜那群造谣的功臣和浑水的人才啊。”说完眯起眼睛笑了笑。
有个傻子还在等自己呢。
许是闷在口罩里,越秉文的声音嗡嗡的,不像平日跟纪柏舟对着呛那么精神,但又无端生出一股子狠戾的意味。
纪柏舟了然,四年前的事按照这位主儿的性子,不清算活像野猪开飞机成了精。
了解完了大概,纪柏舟也收了心,静静等着座谈会的开始。
好在主办方时间掐的非常准,这边作者老师刚坐下闲聊没几分钟,那边便开始了进程。
好歹是在网文界有点名头,都纷纷闭了嘴鼓掌欢迎,给足了主办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