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乱也有?
“嗯,是吗?我没注意过。”陈乱如此回答。
背后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今天穿的衣服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江翎的校服我穿不合适,衣服是周沛给的。”
“我让你不许穿我衣服跟他约会,你宁愿不穿衣服都要跟他约会?”江翎在一旁嘲讽道。
“什么叫不穿衣服,我又没光着。”陈乱气笑了,托着江浔腾不开手,干脆踩了江翎一脚:“再说了,我没跟他约会。”
江翎被踩住鞋跟趔趄了一下:“陈乱你幼不幼稚!你是没跟他约会,但跟别人约会了是吧?一身腻死人的花味儿。别以为喷了同款香水我就闻不出来。信息素跟香水是有区别的。”
陈乱懒得跟他争论,干脆摆烂:“是是是,你说的对。我明天就给你带回来个花味儿的嫂子。”
“你滚,谁是你弟啊!”
两个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
江浔又沉默下来了。
旁边一台救护车呼啸着停在急诊楼门口,几名医生抬着血呼兹啦的担架急急跑过。
“……重度撕裂……开放性伤口……疑似荒化病患者袭击导致……”
场面有些混乱,听不太真切。
三个人谁也没去过多注意。
他们跑到骨科挂了个号,拍了片子。
江翎身上除了些瘀伤没有大碍,江浔轻微骨裂,不需要打石膏,做了简单固定。
折腾了大半天三个人也累了,几乎是沾了车座椅就相互依偎着睡成了一团,一直回到江宅才被司机叫醒。
回房间前,陈乱却突然被江翎叫住。
少年别别扭扭地站在门口,耳根晕着燎红的颜色:“喂,那什么。”
“嗯?”
“……”江翎看着陈乱,犹豫了半天,才透红着脸:“今天,多谢你。”
“哦?谢我什么?”陈乱笑了,抱着手臂往门上一靠,有心逗他,垂着眼:“你要怎么谢我啊?”
“你想我怎么谢你。”
“嗯……”
陈乱支着下巴想了想,俯身凑过来,漂亮的眼睛弯弯的:“这样吧,你叫一声哥哥给我听听,怎么样?”
“你你你你想得美!你别得寸进尺啊!”江翎推着靠近过来的陈乱的肩膀,整张脸几乎红成了熟透的虾子。
然而此时,已经收拾清爽的江浔拄着拐登登登路过,回房间前看着这边,朝陈乱微微颔首:
“我先睡了。晚安,哥哥。”
“!!!????”
江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哥:“江浔你个叛徒!”
陈乱几乎要笑出声,朝着江翎一摊手:“你看,你哥都叫了。”
“?你想都不要想!”江翎简直要气炸了。
丢下一句怒冲冲的话,甩手跑回房间,“砰”地关上门。
“江浔!”江翎一回到房间,就扑过去掐江浔的脖子: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江浔放松地靠在柔软的床背上,把江翎推开扔下床,好整以暇地看他:“因为逗你好玩。”
“????”
“我要休息了。”
江浔抱着平板下床,很轻松地单腿跳到桌边,把平板放好后又回来,哪有半分之前在陈乱面前行动不便的虚弱样子。
江翎坐在地毯上,眯眼看着他哥,突然冷静了下来。
“你不对劲。”
“我哪里不对劲?”
“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对劲。”
“无聊。”
……
另一边。
陈乱仔细把姜鸣鸣的□□型擦了一遍,套了一个透明防尘盒,郑重地放在了柜子上。
旁边放着那两瓶菠萝味的冰窑汽水。
然后从衣兜里掏出来两颗巧克力,把其中一颗放在了模型边上,另一颗自己拆了放进嘴里。
他把额头轻轻抵在了防尘盒上。
就像从前无数次一起出战的时候,姜鸣鸣对他做的那样。
姐,战争结束了。
我们赢了。
战争会产生很多孤儿,这些失去父母的孩子都会被基地统一抚养。
陈乱和姜鸣鸣都是其中之一。
陈乱小时候长得瘦瘦小小的,人又漂亮,精致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因此没少被别的男孩子欺负。
是姜鸣鸣一直护着他,分他食物,教他打架。
对那时尚且年幼的陈乱来说,作为重狙猎杀队唯一的女性,姐姐无所不能。
只是战争就是这样的。
无所不能的姐姐后来也没能看到黎明的太阳。
陈乱知道当初基地的位置,就在现在的尤明里克洲境内。
在网络上搜索s17号基地,显示那里现在有一座很小型的纪念博物馆。
似乎是私人开设的。
他想找个时间带姐姐去看看。
顺便给王小豆上坟,给他带两瓶汽水。
——如果他还有坟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