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一勾,语气懒懒的:
“要喝吗?”
瓶中奶面轻轻晃动,倾斜着,瓶口精准对准池烬的脸。
池烬长得粗犷,常年户外训练让他皮肤偏黑偏铜,和旁人相比显得更糙、更野——可他五官深邃,是典型浓颜系,一笑就带着几分野性勾人。
三人都来了,林阮却只把牛奶递给他。
池烬迎上林阮的视线,电光石火地察觉到了某种意味。他笑着接了过去:“谢了,正好有点渴。”
季宴归没察觉什么,只继续围着林阮转悠。
刚洗过澡的身体带着淡淡柠檬清香,肌肤紧致,连肩胛骨的线条都漂亮得像精修过。他家主业是开娱乐公司的,看过无数做医美的艺人,可还从没见过哪个人整得这么自然,身上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现在的科技发展,真是吓人。”
他感叹了一句,眼神还在林阮身上打量,“以后选人更难了,分不清谁是天然,谁是人造。”
“季哥找我有事吗?”
“这不是知道你无聊,特地过来陪你玩。”
季宴归说:“有我们几个在,想去哪,都行。”
林阮闻言,眸光微微闪动,他现下还真有一个地方想去看看。
两辆豪车,一前一后驶出雅山湖的停车场。
褚瑾瑜没开车,跟池烬坐在前面那辆越野里。后视镜中,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耀眼张扬,是季宴归刚提的新车。
“你要和他睡?”褚瑾瑜转头,语气带着一贯的冷淡,“不嫌脏?”
褚瑾瑜向来都看不上林阮,因为他的妈妈是被小三害死的。他憎恶所有小三的孩子。
前方的绿灯开始闪烁,池烬一脚油门冲了过去。
“脏什么?”池烬不以为然:“洗干净再操。”
“呵。”褚瑾瑜冷笑:“你最好别坏了祈然的事。”
半小时后,S市第一人民医院。
两个都嫌停尸房晦气,只有池烬陪着林阮坐电梯下到了负一层。
电梯空间很大,四壁贴着白净的标语和方向牌,设计用亮色压住压抑,可医院这两个字一出,哪儿都透着说不出的冷。
“你那套房子没了,以后也总不能跟着祈然住吧。”
池烬先开口:“我在前海有套小二居,买来就一直空着,你要是喜欢,可以过去住。”
林阮低头扣了扣指节,语气轻飘飘的:“酒店吧,瑞吉的司康味道还不错。”
电梯发出“叮咚”一声,门缓缓打开,露出昏暗的过道。
冷气扑面,林阮走在前面,脚步顿了顿,在门口停住,转头说:“烬哥,我自己进去。”
池烬点点头,靠在墙边,双臂交叠。
他从不信鬼神,对他来说,这儿不过是个存放尸体的仓库。
“人死如灯灭,跟冷冻肉没多大区别。”他心里想着。
两分钟后,林阮出来了。
他低着头,神色平静,看不出悲喜。
池烬知道他是来看那个倒霉的学生,以为他在自责,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语气罕见温柔:“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正好你的房子起火了,别太自责。”
林阮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手臂回抱住他。
柔顺,安静,像是寻求安慰。
他没有难过。
里头那具尸体也不是许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