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日志//崔熵衡
日期:2024.04.12
记录:
实验对象:宓煦卿(合作第7天)
异常行为:连续72小时未离开实验室,咖啡摄入量达致死剂量78%。
生理监测:瞳孔持续扩张(直径6.2mm),符合□□类中毒或极端灵感状态。
假说:他在尝试制造人工量子意识体。
行动:切断实验室供电——迫使其进入睡眠剥夺临界状态,观察决策模式崩溃。
宓煦卿的左手悬在量子计算机控制台上方,指尖与按键保持0.5毫米的量子隧穿距离。
“再输入一次。”他对着空气说,声音像被傅里叶变换切碎的波包,“崔熵衡的海马体记忆编码参数,叠加我的量子比特初始态。”
屏幕上的粒子自旋模拟器突然冻结,随后弹出一行血红色警告:
【ERROR】观测者冲突:检测到两个意识体试图同时操控系统
宓煦卿猛地回头。崔熵衡站在总电闸旁,拇指按在紧急制动按钮上,白大褂下露出军用级脑电监测头盔的导线。
“猜猜看。”崔熵衡的声音像低温超导磁体嗡鸣,“我切断电源前,你的大脑会不会先进入θ波暴发?”
宓煦卿的嘴角抽动——这是崔熵衡首次观测到他无法用数学掩饰的微表情。
“你违规了。”宓煦卿指向墙上的《合作守则》第3条,“禁止直接干扰对方实验。”
崔熵衡按下按钮。
黑暗降临前,宓煦卿看到自己的咖啡杯悬浮在空中——液面同时呈现固态与气态。
备用电源启动需120秒。
在这片绝对黑暗里,只有两台设备仍在运作: 宓煦卿腕上的量子陀螺仪(靠人体热能供电); 崔熵衡头盔里的神经信号捕捉器(电池续航182秒)。
“你知道魏格纳朋友实验的漏洞吗?”宓煦卿的声音从右侧3.14米处传来,“外部观测者永远无法验证‘内部意识’是否存在。”
崔熵衡的视网膜上划过一串脑电波数据:“而你知道前额叶损伤患者也会说这种话吗?”
宓煦卿的呼吸频率突然匹配上陀螺仪的进动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