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大捷。
昭阳更是越过万军,策马到了西洲外王族所在,把这次战役的军师和副将都抓回了营地,惹得军中热情高涨,就差没连夜平了西洲王庭。
但既然我在,这就不能是简单的战争,也是两国交锋。
西戎有意谈和,往后撤了数十里地,那我倒要看看能开出怎样的条件,让悬在他们脖颈上的长剑不会落下。
次日夜晚,驻扎营地之内载歌载舞。
昭阳如此勇猛重逢,只是肩膀上因为流矢受了些擦伤,将养了半日又能活蹦乱跳。
赤阳军的参军约束不了她,怕自家将军今天高兴过了头,又去和人喝酒,坏了身上的伤怎么好,便来求我管教一番。
趁着大捷,我心情不错,便从匣子里翻出一件物什,团吧团吧藏在手心里,向着围了一圈大将的篝火走去。
昭阳看起来兴奋的很,被火光映照的脸颊都是红的,她撕了一块烤羊扔进嘴里,拿粗布擦擦手,嘴里囫囵着说:“谁来和我跳舞,机会难得,过时不候。”
骆钧迫不及待跳出来,将披在身上的羊皮袍子一扯,就跑到了昭阳身旁,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起哄声此起彼伏,有人还拿起骨笛吹起了当地的曲子。
昭阳和骆钧便不循章法,不受拘束地在火焰旁跳着舞,两人手挽着手转着圈,纵情欢歌起来,欢呼声中有将士大声喊道:“等打了胜仗,我也找我心爱的人跳舞!”
气氛忽然多了一丝低沉。
这时昭阳停了下来,用膝盖顶向骆钧的后腰,把他顶了出去,大手一挥让人拿酒来,“这时候伤心什么,我看你们喝醉了还哭不哭。”
我站在一旁看了片刻,就等着萧文珠这句话呢。
昭阳见我笑了,还巴巴凑我跟前,问我喝不喝,我悄声说:“给你看个东西,你看不看?”
她傻乎乎的点头。
我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亮出手心,昭阳见之色变,伸出一对爪子扑虫子似的去抓,我又把东西攥进手心,她就顿时气急败坏起来,抬头看着我的脸,一副牙痒痒的样子。
我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
果然,昭阳开始碎碎念着:“丹阳你是不是犯了癔症,没事将臣这八百年前搞出来的玩意翻出来做什么,不过我又仔细看了一眼,长姐你恐怕是找错了,臣现在的手艺好的不止一丁半点,这怎么会是我绣的。”
她恼羞成怒,却又不能直呼我的姓名,但也不敢这时候喊我陛下,只能搬出来我之前的封号来。
这人有时候幼稚的很。
见我无动于衷,她又道:“您这是故意恼臣吗?我们去比比武艺,不要看着劳什子巾帕了。”
出乎她意料的,我给答应了。
昭阳张大嘴巴,还想追问,我冲她笑了笑,直接一个横扫,把她没受伤的胳膊一扭摁在了地上,招呼赤阳军的部下给她抬走。
昭阳不甘心地喊:“我的酒,我的酒——”
我笑着摇摇头,这酒鬼,怎么没把自己脑子喝傻呢。
我揣着手,慢步回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