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交代完,看着福元走远,立刻卸了力,耷拉着眉眼,沮丧道:“如果我很有地位很有钱就好了,如果我很聪明就好了。”
他刚说完,又立刻接上话反驳刚才的自己:“呸呸呸,我本来就很聪明。”
说完他嫌弃地看了眼身边和他并排许久的马车,噔噔噔把腿捯饬的飞快,超过了身边这辆慢吞吞的马车。
马车内。
小厮吉沃低头问正位坐着的谢绥:“郎君,现在要走吗?”
谢绥轻声“嗯”了声,吉沃抬头出去告诉马夫加快速度,看着马车很快超过前面那个噔噔噔走着的小人。
等超过了,他又回头去看,那越来越小的小人果然站在那里抓狂。
他嘿嘿嘿一笑,缩回去,他不知道郎君为什么慢了速度听那两人说话。
不过这主仆二人真有意思,尤其是那个“少爷”,自个站那说话就跟演了一出戏一样,不,比看戏还有意思。
他带着笑进去。
谢绥轻轻抬眼看了他一眼,吉沃就立刻闭上了嘴,规矩地低下头。
谢二郎君可算是谢府最不敢让人冒犯的人,不苟言笑,疏离淡漠,没有仆从不怕他。
他低下头许久,才听见谢绥淡淡道:“回府吧。”
吉沃低声应了,他们刚从皇宫出来,三皇子前段时间替帝南巡出去,近些日子便要回来。
皇后算是谢绥的远方表姑母,叫他进宫,兴许就和三皇子有关。
谢家嫡子,谁都想拉拢,哪怕是皇家也不例外。
毕竟当今圣上有的年富力强有本事有能力的皇子不少,这三皇子便是有力的竞争对手,太子的位子多少人盯着,皇后会担心再正常不过。
*
福元打听回来,满脸皆是震惊看着邱秋。
邱秋心里有了预感急忙凑到他面前,连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福元确实打听出来了,原来这霍邑是镇国大将军霍玉堂的儿子,除此之外霍家还承袭一等公爵,霍邑便是这安国公府的世子,当真是贵族中的贵族,豪门中的豪门。
换而言之,邱秋攀上真的有钱有权人了,福元手动帮邱秋合上下颌。
好好好!妙妙妙!邱秋大喜,看来以后要多加霍邑来往,原本打算十天半个月碰面玩一次,毕竟他还要学习,但现在隔三差五就可以找他聚一聚。
他想的很明白,看的也很清楚,这世代各地都是人才辈出,他虽然也是人才,但方才一群大人才里就不够看了。
若是真的考不上,他可以找找关系找找人情,随意给他弄个小官或者在哪个世家里当半吊子幕僚也行,总归不负父母的期望。
当然现下……邱秋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连呸几声,默道他肯定能考上肯定能考上。
在霍邑这边收获极大,虽然有一群坏人,相处不太好,但邱秋相信以后见霍邑不会每次都有那些讨人厌的家伙。
所以,他十分期待能在哪天碰到霍邑,然后结识几路权臣,最后登上青云路。
爽!
不过,比起偶然遇见霍邑,张书奉的邀请更快到来。
信还附带了一张请帖,说是办了一场诗会,地点就在方大儒自己办的私塾那里,而私塾就在方家。
邱秋不太想去,因为他打听了这场诗会,没什么像方白松一样的大人物露面,太不划算,而且那里还有欺负他的方元青,他可不能去。
再而且,他的诗极其不好,去了又要被笑话了。
但是邱秋还是有些纠结,毕竟这是个结交人才的好机会,另外就是他的文人风骨作祟,特别想出去展示一下,即使实力并不允许。
他思来想去,最后只是收下了请帖,没有给个准话。
“他倒是给个准话啊。”那些学子凑在张书奉身边,看他手里邱秋寄过来的信。
“去不去也不明说,只自顾自把请帖收了,真好意思!”
“就是就是,这请帖还都是书奉亲自从方先生那儿要来的,不然怎么会轮到他?”
“真是辜负了书奉一片好心。”
这群身着长衫的男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威力也不容小觑,张书奉轻轻一皱眉,制止了。
他们像是和邱秋不对付一样,明明邱秋也没干什么,但只要碰到有关他的事,话就不由自主的多了起来,态度也奇怪。
有好事者查清出来那日讲会跑出去的红衣郎君,看起来富贵,其实也就是一届布衣,连寒门都不算。
张书奉简朴,家里还尚且是平陂张氏的落魄旁支。
就这个乡下地主家的儿子招摇的不行,肚子里没多少墨水还爱显摆。
不过底细这样打听流传出来了,这群人却也没有跟着议论,兴许都是正直君子,不屑于议论吧。
张书奉收了信回了房,诗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几天。
这几天,他心里始终安静不下来,跟有小猫抓一样,隐隐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