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雪的衣衫上沾了点点血迹,她看了看手背上的一道划痕,轻描淡写地说:“一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
任逸潇的脸上有几条血渍,他一边捂住腹部的剑伤,一边故作豪迈地说:“小伤小伤,男人的疤痕,那可是爷们的勋章啊!”
风展颜则举起手掌,只见手掌上血红一片,显然受伤不轻。
叶微之掌心泛起淡淡的灵力光芒,如同一层薄薄的银纱,轻轻地覆盖在每个徒弟的伤口上。这股灵力温和而柔和,仿佛春天的微风拂过肌肤,带来丝丝凉意和舒适感。
随着灵力的注入,徒弟们原本疼痛难忍的伤口渐渐愈合,红肿也慢慢消退。叶微之看着他们脸上的痛苦逐渐被舒缓所取代,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好了,我们回澹水阁上药。”叶微之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半一刻钟后,澹水阁内一片忙碌。叶微之熟练地为每个徒弟处理伤口,先用清水洗净,再涂上特制的药膏,最后仔细地用绷带包扎起来。
江醉雪的左手背上贴着一块小巧的膏药,任逸泽则脱去上衣,露出腹部那一圈被绷带紧紧包裹的伤口。风展颜的左手更是被缠得像个粽子一样,只露出几根手指。
叶微之处理完徒弟们的伤口后,自己走到西梢间房间里,坐在蒲团上,闭上双眼,开始打坐疗养。
在当心间,长榻中间的小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瓶,还有一些没用完的绷带。江醉雪整理好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目光落在风展颜身上。只见风展颜正用一只手艰难地拧着毛巾,显然是因为左手受伤而行动不便。
江醉雪微微一笑,走过去接过风展颜手中的毛巾,温柔地帮她擦拭着脸。风展颜感受到江醉雪的关心,脸上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说道:“师姐,你真好!”
一旁的任逸潇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吃味,嘟囔了一句:“没人管我吗?”
风展颜一脸惬意地继续享受着江醉雪带来的梳头福利,嘴里还念叨着:“少主,你双手好好的呢!”
一旁的任逸潇见状,不禁嚷嚷起来:“师姐!你可不能如此偏心啊!”
这三人的欢声笑语,如同一阵清风,飘进了叶微之的耳朵里。然而,他却宛如一座雕塑般,紧闭双眼,静静地打坐,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任逸潇一边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一边得意洋洋地向风展颜炫耀道:“师妹,你今日才拜师,就有如此好运,得以瞻仰到咱们师尊的英明神武,可有何感想啊?”
风展颜闻言,稍稍歪了一下脑袋,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嗯……这拜师礼都还没完成呢,我可算不得玉华长老的徒弟哦。所以,能不能放我离开呢?”
她的话音刚落,江醉雪和任逸潇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叶微之所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应。然而,叶微之依旧稳如泰山,没有丝毫的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又齐刷刷地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风展颜。江醉雪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仿佛在说:“你这小丫头,伤还没好呢,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而任逸潇的脸上则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好像在嘲笑风展颜的天真和大胆,竟敢当着师尊的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语。
叶微之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面无表情走到当心间,边走边对三人说道:“你们就在这里歇息吧,我去东厢房打坐。”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似乎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叶微之转身迈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主屋。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上,让人不禁为之一颤。随着他的离去,宽大的衣袖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仿佛是在与这个地方做最后的告别。
风展颜见状,心中暗自窃喜。她心想:“看来叶微之是真的生气了,估计是不想收我这个徒弟了吧?”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愈发愉悦起来,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容。
待江醉雪帮她梳理好头发后,风展颜便十分识趣地起身告辞,离开了澹水阁。
与此同时,任逸潇也决定返回雁栖阁。他刚刚踏进院门,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那是他爹爹的呼喊声。
“娘子!他凶我!”
“娘子,当时我害怕极了!”
“娘子!我好痛啊!”
任逸潇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这么多年过去了,爹爹这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啊。”他对爹爹的这种行为早已习以为常,知道这是爹爹在向娘亲撒娇告状呢。
在外人眼中,任逸潇的爹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强惨”。所谓“美”,自然是指他那俊美的容貌;“强”则是说他实力超群,令人敬畏;而“惨”嘛,一方面是因为他常常把别人打得惨不忍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在娘亲面前总是哭得惨绝人寰,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爹娘年轻的时候,一同闯荡江湖,那可是一段令人津津乐道的佳话啊!娘身着一袭红衣,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耀眼,英姿飒爽,风度翩翩;而娘则手持一把洁白的鹤扇,轻轻摇动,尽显风流雅致。
山下的人们对他们的故事充满了好奇,关于他俩的话本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有的取名为“红衣女侠和她的白面书生”,有的则叫做“南夫人和她的小娇夫”,这些名字都生动地描绘出了爹娘在江湖中的形象。
任逸潇捂着眼睛,快步走进主屋,嘴里喊道:“爹,你先停一下,等我把话说完,你再继续哭哦。”
听到儿子的声音,任砚泽立刻端正地坐好,仿佛刚才的哭泣只是一场幻觉。南星已经帮他把受伤的手臂包扎好了,正细心地为他放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