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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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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妙清挑了挑眉:“你师父还真是负责任。”

颜瑞雪又是一笑,没有说话。

二人相对而坐,饮着杯中的茶。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喧闹了起来,一群群村民从院门口跑过。

冷妙清皱起眉头,她看见村民如此慌张的跑过,心中便有不详的预感,一如当初尸骨未寒的瓜儿。

她放下茶杯,面色凝重,眼睛紧紧盯着院外走过的众人,一步一步,步伐沉重的走向他们。

走出堂屋,走过院子,走出院门,拉住跑在最前面的几个村民:“发生什么事了?”

她缓缓从口中吐出字来。

那村民面色哀恸的望着她,然后侧了侧身,让出后面两个抬着担架的人。

一副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担架,上面躺着不知道是谁,盖着一块白布。

冷妙清走上前,沉默不言的掀开白布,露出布下那灰扑扑的红袍,还有红袍下干瘪瘦弱的身体来。

是李县长。

他闭着眼睛,仿佛睡去般的安静躺在担架上,面色平和。他胸口有着几个被刀划过而留下的痕迹,被刀砍过的袍子上泛起了毛边,红色的袍子被血染成了黑色。

他以往最珍惜这身官袍,说穿了这身官袍,就是责任加身,要护一方百姓,守一方水土,现在他却安静的躺在担架上,任由鲜红的官袍变得灰扑扑、占满了泥桨灰尘,还有他自己的血液。

冷妙清望了他良久,明明他前几天还和自己勾肩搭背,拉着自己各个村子跑,怎么现在就又一动不动,躺在担架上像睡着了似的呢。

“这是......怎么了?”冷妙清喉咙发紧,唇舌动了半天,最终挤出几个变调的字来,音调诡异。

“是......土匪杀的。”一旁的村民顿了顿,回复到。

冷妙清猛的转过头,眼睛又瞪又盯,死死抓着那人不放:“土匪?土匪我不是都杀了吗,哪儿来的土匪?”

她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可以说是恶狠狠。

那人艰难开口:“不是山匪,是流匪,到处流窜作案的,正好跑到我们这里来了。李县长和几个村民一同进城,就碰巧遇上了,他一人手无寸铁的上前,挡住了那群流匪,给村民争取了逃跑的时间,等我们再赶到时......就已经这样了。”

此话说完,周围又发出呜咽的声音,一阵一阵的。

末世之下,无国无家,众人奔相逃命。什么李县长,全是他自导自演、一厢情愿。他没有等他汇报功绩的上级,也找不到供他差遣的下级,他只有一身官袍,外加一群贫弱不堪、苟命于乱世的百姓。

他真是当县长当的疯魔了,分不清现实与幻想了。

冷妙清一动不动的望了他许久,最终动了动手指,光芒显现又消失,他那身红袍再次变得崭新洁净,一如当初,好似末世还未到来,他仍是那个意气风发、走马上任的新县官。

冷妙清盖回白布,退到了路旁,众人抬起担架,又往前走了去。

上一个碑前的灰烬还未冷透,下一个坟前又烧起了新的纸钱,火光不断,灰烟不断。

冷妙清面色灰败,眼神里看不见太多悲伤,而是浓浓的空洞、麻木与死气沉沉、毫无希望。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颜瑞雪缓缓开了口:“天道陨落,末世来临,于修士是灵力微薄,难以修炼;于世人便是灾害不断、天灾不停、难以生存,强者沦为寇匪,烧杀抢掠,弱者只能或死于灾害,或死于寇匪。”

“当务之急,还是寻求救世之道,让一切重回正轨,方可拯救世人。”

他似乎是看冷妙清丧失了希望,所以试图说一些话来安慰她。

冷妙清面上毫无波动:“救世之道......救世之道在哪里?”

颜瑞雪稍稍有了些动力,眼中有一丝情绪:“我师尊与诸位长老已探寻良久,相信肯定不久便能找到,冷掌门不用担心!”

“你那群师尊长老找了多久了?”她又问到。

颜瑞雪语气又弱了下来:“已......已有几十余年。”

冷妙清从鼻子里又呼出一口气,肩又垂下去几分,她表情麻木的转过身,声音有气无力的传来:“你们不是还要去捉魔物吗,快去吧,别耽误了时候。”

颜瑞雪此行确实是为了从冷妙清这儿得到一些建议,现在已经有了方向,便再无理由留下来。

他们一行人愣了片刻,便又行了个礼,准备离开:“那,那我们就先走了,感谢冷掌门的指导......”

他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冷妙清却一句没听进去也没听得到,因为她早走远了。

冷妙清一步一步的走入院子中,兰耳燕芜等人都缓缓围了上来,面色担忧的望向她。

刚刚众人在路边说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冷妙清现在的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几分。

冷妙清走到桌子旁,扶着桌子缓缓坐了下来,她抬眸慢慢扫视了一眼众人,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精疲力尽。

“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一件事要宣布。”冷妙清缓缓开口。

“明日,除了蕊丝和玉散以外的所有人,都随我去紫云宫报道。紫云宫只收金丹修为以下的弟子,你们正好修为不满,可以前去修学。蕊丝你已至金丹,又善于作战,正好留下来守护村民,玉散肯定不愿与你分离,我便将他留下来陪你。现在魔修已经安分了许多,你一个人也足够了。”

“以上,你们可有异议?”

众人一时被这么大的消息砸了个懵,回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摇了摇头。

“只是,师父,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明天就走?”兰耳提出了疑惑。

冷妙清又重重的呼了口气,为什么这么着急,因为系统一直在催她,她能怎么办。

她依旧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说:“早去点好。”

回答了好似没回答一般,众人却也没再说什么。

她见众人不再说话,就起身准备往离开:“还有问题吗,没问题我就走了?”

众人见她面色灰白,没有一点生气,忍不住又问:“师父您现在去哪儿?”

问题过后好久,她才开口回答,似乎是由于太累了,所以她都十分艰难:“我有些累了,回屋休息会儿。”

众人小心翼翼的望向她,点了点头,然后让开路。

他们想开口宽慰开解一番冷妙清,可她这幅样子,分明不是用言辞能宽慰的了的,而且冷妙清,似乎也是那种需要别人来宽慰的人。

于是众人犹豫再三,还是闭口不言的让到了一边,看着她脚步疲倦迟缓的,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杜绝了门外的那些目光,冷妙清顿时感觉自己宁静轻松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她还是疲倦得很,从头到尾的精疲力竭,没有一点力气。

她走到床边,脱去鞋子和外袍,便躺到被子里开始闭眼准备睡觉。

于身体而言,她是不需要睡眠的,但于其他而言,她又是极其需要睡眠的,她急需陷入一场昏迷,陷入一场黑暗,来使她安定宁静下来。

除此之外,她真的确实太累了,累到说话和呼吸都是一种负担,她的精力无法支撑她做任何事,无法供给她继续睁着眼睛进行任何活动。

除了睡觉,她别无选择。

片刻之后,她便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这场觉睡的很死,也很长,她几乎没做什么梦,只是一出现了睡意,她便迫不及待的跳了进去,然后任由自己在迷失在黑暗中。

一直等到她醒来,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一整个下午,外面已经又是漆黑一片了。

她的头有些疼,应该是睡多了,一想到今晚可能睡不着,自己而因此睡眠紊乱,黑白颠倒,她的头更疼了。

她点起一盏油灯,然后就再躺回床上,什么也不干,只目光无神的盯着那盏油灯发呆。

她脑中空空,没有思绪也没有情感,有的只是一片空白。

她比睡觉前好一点了,没有那么累,但还是缺乏精神,也缺乏力气,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盯着那盏油灯发呆。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在外面敲起了门。

“进。”冷妙清提起一口气说了一个字,感觉自己又丧失了一点力气。

走来的是兰耳,她关上门,走到冷妙清身边,脸上是一眼看得到的担忧。

“师父,您饿吗,给您留了晚餐。看您房里亮了灯,我就过来敲门了。”

冷妙清直起身来,靠在床头,她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兴致:“我不饿,暂时不想吃。”

说完,她就垂下眸子,不再说话。

兰耳也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一时间氛围冷了下来。

她犹豫了半天,吞吞吐吐,只是又问了一句:“真的不饿吗,要不还是吃点吧。”

冷妙清轻轻皱起了眉头,回答:“我真的不饿,兰耳。”

她有些厌烦讲话了,要思考,要动唇,要动僵硬的舌头,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耗费精力了。

兰耳没话可说,只能哑了片刻,然后干巴巴的说:“那好吧,师父您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她就再次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冷妙清仍是靠在床头,毫无触动,表情空白的盯着那盏灯火发呆。

好像,自己刚刚语气不太好,是不是让兰耳难受了?

但是,自己又该做什么呢,又该怎样做呢?

单单是想到这儿,冷妙清便又是感觉一整疲倦与厌烦。她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不想干,她感觉很累,她真想休息。思考已经让她疲倦不堪了,她更无法去做什么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

冷妙清吸气一口气又吐出,然后开口:“进。”

这次进来的是忆班,她佝偻着腰,缓慢的踱着步子走到冷妙清身边。

冷妙清一言不发,只无声的望着她,等着她开口。

“师父。”忆班脸上带着笑,走到冷妙清身边坐下,银白的发丝在烛光下闪着光芒。

“怎么了。”冷妙清的面部毫无活动,眼神死气沉沉,她只是动了动舌头和嘴唇。

“其实,大家都很担心你。”忆班顿了顿,然后将这些话说出。

“你的面色真的很差,人也没有一点活力,和以往大相径庭。大家看见你这幅样子,真的内心都十分焦灼,大家一整个下午都干坐在一起,沉默无言。”

“瓜儿的死,也真的和您没有一点关系,是因为土匪奸诈狠毒,才害得瓜儿丢了性命。您的所作所为,帮助了很多人,村民也都很感激您。张婆,今天下午也来过了,她说看见瓜儿坟前新烧的纸钱,便想到应该是您去过了,于是来和您讲一声,她一点都不怪您,瓜儿生前也很喜欢您,您已经就过他和瓜儿一次了,第二次,是瓜儿自己没熬过去。时境如此,谁都料想不到的,您无需有任何自责与负担。”

“至于李县长,他为了他一直守护的百姓而死,也是死得其所了。您同他关系好,见他走了心中肯定难过,但不要如此伤神颓废,毕竟末世之下,谁又躲得过呢?”

一番话说完,冷妙清仍旧是面无表情,过了半晌,她才开口提问:“你说,大家都很担心我?”

忆班愣了一刻,似乎没想到自己讲了这么多,冷妙清只记住了第一句哈,她又点了点头:“是呀,您这幅模样,大家都无心他事,只在堂屋里一直干坐着,直到您屋里亮了灯,才让兰耳进来看了看您。”

冷妙清眼中还是没什么生气和活力,听完忆班的话后,似乎要好长时间才能消化理解。

她终于脸上扬起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做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个表情:“知道了,我已经好多了,你回吧,让大家不用担心。”

她这么僵硬的笑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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