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是瞬间,蕊丝唰的转过头,震惊的看着她:“什么,师父,你竟然不肯让我杀了他们?”
原本痛哼的冷妙清呆住了,一脸懵逼的看着她,自己什么时候不让她去杀了,她又是怎么理解成自己不让她去杀的?
但由于口中还含着一口血,她又不能直接开口讲话,只能闭着嘴呜呜呜的叫着,手上疯狂的挥个不停,示意蕊丝赶快去。
快去杀快去杀,快去把这两个魔修全杀掉,最好挫骨扬灰,连个沫儿都别留。
然而她疯狂挥手的动作,却被蕊丝理解为疯狂招手示意她回来,阻止她前去。
蕊丝更加愤怒了,脸上即不可置信又气愤不已,难得一次对冷妙清大了声音:“师父,你有所不知,这两个人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荒民,而是魔修伪装的。他们利用你的同情心混入村子,为的就是寻到机会来杀害于你,要不是我今日早上路过屋子,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师父你现在早就被他们害得没命了!”
“我知道师父向来菩萨心肠,但善良也不是这么用的呀!”
她越说越气愤,气的当即就要去砍了那两个魔修,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那两个魔修虽然胆子小,但也不蠢,在想到旁边还站着个冷妙清后,便也当即脑子一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冷妙清的腿就开始喊冤。
“冤枉啊冷仙长,这位小仙人说什么魔修不魔修的,我们根本听不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早上只是在计划来这边开垦田地,完全没料到竟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想是早上这位小仙人听错了吧!刚刚的事情也完全都是意外啊冷仙长。我们现在也害怕懊悔的不行,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妖魔鬼怪,我们两个种地的普通农夫农妇,刚刚怕的都要晕过去了。”
“冷仙长,您仙人开眼,明鉴啊!”
一边说,那两个魔修还一边往冷妙清身后躲,一边扯着嗓子号丧,更偷偷把眼泪鼻涕往她身上擦。
冷妙清看着这三人一顿互相嘴炮,也急的不行了,更加着急的向蕊丝招手,示意她赶快来砍了这两个魔修。
快来啊蕊丝,我让你杀,你怎么就是站着不动呢!
哪知蕊丝震惊万分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失望与不可思议:“什么,师父,你竟然要赶我走?你竟然相信这两个魔修的话,却不肯相信我的话?”
她又把冷妙清招手过来的动作理解成挥手驱赶的动作了,和刚刚有异曲同工之妙。
“您当真如此吗?!”她因失望而连连倒退了几步,语气都颤抖了起来。
两个魔修见蕊丝如此受伤,便更加得意洋洋,乘胜追击了起来:“小仙人何出此言,我们夫妻二人本就是老实人,实在想不通您为何如此针对我们二人。当然,如果要我们推测的话,我们也听说过一些事,您虽然本领高强,但却好像有贪食的毛病,只要一看到我们这对逃荒的可怜的夫妻,便会想到以往的日子忍不住贪食。想必您今日如此针对污蔑我夫妻二人,便是为了将我们斩杀于此地,以免以后再想起不好的记忆,再继续贪食吧!”
此话一出,蕊丝原本震惊的脸色消失不见,整张脸转而阴沉的可怖,人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仿佛怒气就要冲破她的身子,汹涌翻滚出来。
“你说什么?”她一字一顿,盯着两个魔修恶狠狠的问到。
暴食是她最隐秘最不堪的记忆和秘密,众人虽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会在她面前提起,因为每提起一次,无疑都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和践踏,是撕开她的伤口撒一把盐。
现在两个魔修却这么堂而皇之的提起并污蔑她,蕊丝几乎愤怒的要发狂了。
两个魔修见她如此愤怒,越发得意洋洋,躲在冷妙清身后大喊:“我能说什么,我们说的大实话呗,你看你这么生气,不就是被我们说中了!”
现在冷妙清也快疯了,她搞不懂为何这三人在这里互相喷唾沫喷了这么久,却就是不肯开打。只要一开打,蕊丝准能一锤子搞死这两个魔修,哪儿用得着如此受辱受污蔑。
而且自己都承受吐血没有按照系统提示行动了,剧情却还是按照原著发展无误。两人师徒这么久了,竟然连这点默契和心灵感应都没有吗?
不仅蕊丝要疯,她自己也离疯不远了。
见蕊丝还站在那儿气得发抖,这两个魔修还抱着自己的腿狐假虎威,她当即大步上前,去抢蕊丝手中的流星锤,准备自己锤死这两个傻逼玩意儿。
受不了了,这智障般的剧情发展她再也受不了了。
哪知蕊丝却一把扯回流星锤,口中怒吼:“师父你别抢我锤子,也别拦着我,我一定要捶死这两个魔修,等他们都死了显出原形了,您就会相信我了!”
冷妙清身型一顿,表情如遭雷劈。
我没拦你啊蕊丝!我是看你一直站那儿不动我才想上前拿了锤子,亲自捶死这两个鳖孙儿的!!
现在既然蕊丝说要来捶她们了,那自己就不同她抢了,站在原地不动。
毕竟自己做什么都会被她误解,那现在自己站着不动,蕊丝总不能误解她了吧。
哪知蕊丝看她一动不动,生气的更加厉害,她愤怒开口:“师父,你真的要如此吗?你真的要挡在他们前面吗?你真的这么想拦着我吗?你的意思是,要想杀了他们,就得先越过你是吗?是这样子吗,师父?!”
冷妙清僵硬在原地,仿佛经受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她面如死灰的看着蕊丝,随后过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终于缓缓张开口,一口血呕了出来。
没救了,她和蕊丝之间的默契是一点都没救了。
尽管蕊丝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蕊丝,但默契这种东西,就像缘分一样,是可遇不可求的,没有就是没有,死都没有。
即使自己什么都没做,蕊丝还是固执的认定自己不肯她动手,剧情还是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朝着既定的方向狂奔而去,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