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要将这张沉重的桌子撞歪成这个程度,那么被撞在这张桌子的人也一定受到了同样的力的作用,也许还会在身上留下一块淤青呢。吉川先生,不知道您身上是否有被撞伤的痕迹呢?”
神木玲子有些不合时宜地插话:“我有给人验伤的经验!”
吉川翔明显心虚了,他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角:“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我的确撞到过桌板,但那只是走路不小心而已。这种偶然怎么能算证据呢!”
“当然,也可能撞到桌子的是伊藤小姐。反正等警察与法医来了,出具伊藤小姐的尸检报告,再将你身上的衣物与伊藤小姐身上的衣物一起送去检验一下,衣物上沾到的木屑纤维就会告诉我们,究竟是谁,撞上了哪张桌子。”
吉川翔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接下来要说的,是关键的凶器,就是那个——窗帘的绑带。”
其实工藤新一在一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边的窗帘。
明明今天的天气那么好,阳光明媚,风也很大,其他教室的窗帘都是绑起来的状态,只有这间教室的窗帘是散下的状态。
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一侧的窗帘上,绑带不翼而飞。
“这也是偶然事件吧!旧教室的窗帘绑带破损,不是很正常吗?”
“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吗?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吧,无数个看似毫无关联的偶然,注定成为必然!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你究竟将凶器藏在哪儿了,但碍于时间紧迫,你应该还没来得及处理它吧,肯定还在校园里的某处。或许就藏在这栋教学楼通往活动室的路上。毕竟只是一块布条而已,即便被人捡到了也不会有将它与杀人凶器联想到一起。”
“……时间!”吉川翔像是忽然找到了突破口,语气忽然变得咄咄逼人:“那么时间呢!你明明知道,社团活动我也参加了!我只是中途离开了两次去厕所而已。十一点的时候,我离开了只有十五分钟!你刚刚也说了,光是跑到这间教室最快也要十五分钟了,何况跑一个来回,怎么可能有时间杀人,还要布置现场?不管怎么看都是站在那边的高桥健次郎更可疑吧?他不是离开了很久吗?他的时间明显很充裕!”
莫名躺枪的高桥健次郎涨红了脸:“我真的去拿快递了,快递员能帮我证明!”
“再加上,这间教室的门可是被反锁的。我可没有这里的钥匙!”吉川翔觉得自己亮出了王牌。
“你是想说这是一间密室吧?”工藤新一摇了摇头,“你看那边的窗子是打开的,还有风吹进来呢。这当然不是一间密室。”
吉川翔辩驳:“这里可是三楼!这个高度,难道我会飞吗!”
“但如果你是从二楼跳下去的呢?”工藤新一反问道。
吉川翔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表情有些凝滞。
“就像福尔摩斯第一次见到华生,就能推断出他刚刚去过阿富汗那样。吉川翔先生,我在见到你的第一面,也从你手上的厚茧推断出了一些信息——你是一位攀岩爱好者。”
吉川翔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指,然后使劲攥紧了双拳。
青菜市子也及时站出来作证:“那个,我好像有听沙织提起过,吉川君高中时期好像就是攀岩社的社长。”
“推理社的活动室就在隔壁那栋楼的二层。你从楼下的教室跳入边上的绿化带,但你并没有走正门——因为那得绕远路。所以你直接通过一楼的厕所爬到二楼,回到我们所在的活动室。我算过了,大概只需要五分钟,如果速度快的话,时间还能再缩减,两三分钟也有可能。”
吉川翔的额头缓缓淌下一滴汗。
看到他的反应,工藤新一对自己的推理更为自信了。
“接下来,就由我来还原案发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