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濯瞥了他一眼,不理会魔尊话语当中的敌意:“招摇山制药……并非是给神仙们用的灵丹妙药……”
以及,神女话中提到,明日清晨去山顶平台接取雨水。
可是明日没有雨,鹤濯早已算过,这“雨水”指的到底是何物呢。
他觉得神女有可能也不知道“雨水”指的是何物,毕竟她也说过,这等小事轮不到自己操心。
所以负责招摇山的神仙应该另有其人,而且没有凤凰神女这么大牌,大概就是个小神仙。
原重雪见他专注思考,也不去打断。走到外间拉开屏风,于柜子里又取出来一床被褥。
“这里就一张床,”原重雪微微扬起下巴,“我实在是舍不得让自己未婚妻——”他笑意渐浓,即使是被鹤濯识破谎言,他也依然坚持要这么讲,“舍不得让你睡在地上。”
他话锋一转,指了指自己:“可这里又是我的地盘,我也不太好委屈自己。你说是不是?”
鹤濯好像没听见他在讲什么,原重雪见自己被忽视,眯了眯眼睛,突然在鹤濯身边坐了下来,一把将他拉入到自己怀中。
“记不清也没关系,”魔尊的声音极尽温柔,“我会陪着你慢慢想起来的。”
鹤濯挣脱开他的怀抱,原重雪低下头,神情难掩失落之色。
年轻的天神叹了口气,还是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你也位尊魔界之主,整天跟在我身边撒娇,成何体统。”鹤濯教训道。
可原重雪的年纪应该比自己小上很多才是,鹤濯皱着眉,掀开镜套,对着铜镜中自己的脸犯难。
难道是魔界人都显老,神仙都显得年轻?
鹤濯扯了扯自己的脸皮。
这都不是年轻,而是稚嫩了。
趁着天光尚可,原重雪走出去浇花,门廊下粗瓷瓦罐里种着一排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在山风里柔柔弱弱开着细碎的小花。
鹤濯见他离开内室,又出去侍弄那一排花花草草,便取了张纸笺,自己研好了墨,在纸上写道:
魔界-原重雪-琴魔
九重天-自己-凤凰神女-陈荆
他的名字紧挨着九重天,再往下是凤凰神女,原重雪的名字则距离“魔界”两个字还有一定距离。
他判断不好魔尊的实力,主要是判断不出来原重雪的年龄,如果正面交锋,原重雪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可魔界法术多变,又善用毒和暗器,二人真的以死相搏,他未必能够光明正大的取胜。
琴魔距离原重雪这三个字也有一段距离,直接被鹤濯抛到了“根本不算对手”那一栏。
他又划了几个箭头,原重雪指向他的名字的箭头写着:自称是未婚夫。
鹤濯想了想,还是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上了天神,那位天神阁下,应该比自己要强一点吧……
天神和原重雪的关系是敌对,原重雪是天神三百年的一场大劫。
他胡乱划拉了一阵,纸上的文字就变成了这样:
魔界-原重雪-琴魔
九重天-天神(疑似死亡)-自己-凤凰神女-陈荆
“鹤濯”指向原重雪的箭头迟迟没有落笔,鹤濯犹豫了半晌,才写下“前尘故人”四个字。
他对着纸笺上的信息看了又看,最后笑了出声。
也没什么帮助。鹤濯将这张纸放在窗边晾干,等墨迹凝固,再收到身上的挂囊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