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戒指很漂亮。”
说完才觉得有些后悔,这是人家的私事,如此直白的打听倒有些不太好。
钱元只是望了望他的戒指,脸上逐渐浮现起一丝微笑,整个人柔和许多:"母......母亲送的。"
简欣怡点了点头,并位觉得有任何不妥。
钱元却觉得自己作茧自缚,看向简欣怡的眼神都透露出一丝不宜探究的愧意,让她先回了。
她刚要离席之时,却觉得不妥,若是这案子一日不结,施奎便一日出不来。
想及此,简欣怡还是坐了回去,将自己的想法与钱元讲清楚:“那晚那女子名叫柳琴,似乎也羡仙楼里的姑娘,与那千柔姑娘还是竞争关系,我听那公子说,两人经常去探花府,也许是柳琴一时嫉妒之心大盛,杀了她也不一定。”
可钱元却摇了摇头,“若是嫉妒就杀人的话,那这世间冤魂就该不计其数了。”
简欣怡想了想这话也有道理,只能再仔细想想,把剩下的细节都告诉钱元,也许钱元能知道些什么。
还没等简欣怡开口,钱元却突然发问:“之前审问羡仙楼的老鸨时,她言明这羡仙楼有鬼怪作祟,那两人的谈话可有谈到什么鬼神之说?”
“鬼怪之说,我并未听说过。”简欣怡摇了摇头,话锋却一转,“但是仔细想想,那女子拿了一个红木铃铛的香囊,说实话,红木这东西不就是辟邪的吗?那看来这羡仙楼确实是有鬼神之说了。”
钱元对这鬼神之说嗤之以鼻,“这世间何来鬼神,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
借身还魂的鬼魂简欣怡点了点头,示意他说的对。
钱元一脸愁色,想必是并未弄清楚这案件之间的关系,但也不能如此便宜地放了施奎。
简欣怡也很无奈,他怕京兆尹的人将施奎当做替罪羊草草结案,于是又嘱咐钱元道:“我知道你们办案很难,但施奎真的是冤枉的,如果是能查清他的冤屈,还请把它早日放出来吧。”
钱元点了点头,他知道施奎大概率是被冤枉的,可口中却说出另外一番话:“你要知道,如果这监狱里抓着一个真犯人的替罪羊,那犯人便会放松警惕。我向你保证不会虐待施奎,但我们需要他。”
简欣怡听了这话倒是觉得十分古怪,“你们办案就要将施奎关在这里,这是什么世道?”
钱元却恢复了他那冷漠样子,站立起身,不紧不慢地向外走:“有了施奎,我们的办案会更便利,更早抓住凶手,这对施奎不也是好处吗?”
“可施奎并不是凶手,他本不应该被关在这里啊。”简欣怡伸手拦住钱元,面色十分焦急,“若是金吾卫都是这样办案的,你还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另一个金吾卫见她二人僵持不下,情急之中出来调和:“姑娘,我们理解你的焦急,但判案需要时间,还请耐心等待,您的朋友想必很快便会出来。”
简欣怡心中仍有不忿,直直地盯着钱元,她在赌钱元会不会和她对视,可结果如她所料,钱元并未有任何表示,转身离去了。
她一路浑浑噩噩地回了书肆,眼神恍惚,连老林说什么她都没听见,知道老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孩子,怎么傻了。”
简欣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手拿了杯水,一饮而尽,“施奎得些日子才能放,这案子目前还有些棘手。”
老林看自家女儿如此魂不守舍,只当她是为情所困,十分焦急,却又说不上几句话,只好来回在书肆打转:“这不是施奎父母有关系嘛,估计快了,你也不用过于为这事伤心。”
“我知道,只是他们无缘无故就将施奎压在那里,太过分了。”简欣怡腾地站立起身,“不行,我要自己去查。”
老林正偷偷捻起昨天拿来的茶叶,刚要放到茶壶里,却听见自家闺女如此炸裂的发言,径直过来拦住她,“哎哎哎,我的姑奶奶,你自己去查,还没进门就被人家轰出来,省着那个心吧。”
简欣怡看着他手里的茶叶,一把拿过来,质问道:“这东西又是哪里来的?别告诉我你又赊账。”
“怎么会!”老林一下子没了底气,脸涨得通红,“这是人家施奎爹娘给的,让我漱漱口。”
“你收了人爹娘东西还不准我管这事?”简欣怡更气愤了,这个便宜老爹怎么处处与她作对,刚要出门去,却见老林又以身作挡:“不准,他们俩哪是给我东西,那是给他们亲家东西,你不知道施奎他们家一早就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