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首尔市内感受到冬天的寒意时,周吾猝不及防地渡过了变声期。
至于有多猝不及防,大概就是除周吾以外的所有人差点相信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魔法,各个后知后觉按住胸口露出惊吓状,久久无法回神的程度。
当时他们正讨论着第一场演唱会和年末舞台。
金珉奎觉得这也太神奇了,上一秒还是慵慵懒懒的清澈少年音,下一秒却急转直下,变得有些低沉。
他好奇心重,当即怂恿周吾再试试。
周吾张口,没说几句就闭上嘴。
他知道这很正常,但就是不适应。
不止这点,当喉结出现明显的形状,音色稳定下来后,年长的哥哥们发现他居然变得沉默、话少。
简直惜字如金!
于是,他们突然意识到,这是…叛逆期又延长了?明明前段时间都正常了啊?
95年生的哥哥们试图在年纪相近的弟弟们身上分析出共同点。
“灿?”
“灿有过这种时候?”
“好像没有吧…”
“胜宽,Vernon?”
“嗯…我觉得Vernon最近不喜欢和我们说话了。”
“!!对吧!我也觉得。”
“呀,不是让你们过来抱怨Vernon的!”
“…”
但年纪小的觉得这种变化很酷,尤其崔瀚率,他第一次见到有人的声音在变声期前后反差这么大!
“不觉得超有意思吗?粉丝们也会大吃一惊的。”又一次演唱会筹备会议上,崔瀚率很积极地发表看法。
本以为周吾又会沉默着否认,半晌,却听他迟疑问:“有意思吗?”
尹净汉见状歪了下脑袋,若有所思地朝他看去。金珉奎是单纯赞成这个提议,兴奋道:“把吾吾的声音作为演唱会的秘密彩蛋吧!完全有趣!”
“呀,都说了要喊艺名。”他们私底下总是随着尹净汉吾吾来吾吾去,经纪人多次纠正无果,很是头秃。
李知勋原还双手抱胸,听完提议当即举手示意:“我赞成。”
结果就在所有人都兴致颇高说“好”时,周吾心烦趴到桌上,压扁了脸颊肉:“还是算了吧。”反正迟早会适应,没必要搞得兴师动众。
尹净汉定定看着他:“说吧,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几乎是在尹净汉望来的瞬间,周吾就撇开了视线,纠结慢慢浮上眉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开口:“不会很难听吗?”
经纪人很欣慰,认为他终于有了一点爱豆的自觉。
尹净汉却瞬间了然,那不是延长的叛逆期,也不是什么爱豆自觉,是孩子开始长大了,他失笑:“难听的话,你还要把它藏起来吗?”
周吾当真考虑了一下可行性。
崔胜澈看着他仍旧踌躇不定的模样,用力揉了揉那头顺毛,像是要把他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同抹掉:“呀!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们吗?”
横竖公司给了很大的自由,他们顺着金珉奎最初的思路设计了舞台,越说越上头,凌晨回到宿舍一想到粉丝会有的反应就很激动。
……
青春期的变化悄无声息,连自己都意识不到。
可能只是在十一月,某个清晨起床后,开始在意脸上长出的痘痘,在意别人的看法,出门不用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就会花时间搭配一套衣服。
也开始害怕让人失望,开始对变化可能带来的变数感到无措。
据说青春期晚期的一项信号是:反思以前的言行举止,并在被窝里发出恶龙咆哮。
准备演唱会期间,周吾很深刻地检讨了过往,发自肺腑在和他爸妈的三人群里发道:【我不该参加变形计的】
周女士不解地发了个问号。
周爸让他注意别用嗓过度,又问了他演唱会的具体时间。
大人眼里,变声不过是青春期正常的生理现象,他们离那个年纪太远了。
……
seventeen的首场演唱会在12/24、12/25,共两天。公司早早准备好了要发送给媒体记者的新闻通稿,为演唱会预热。
彩排时出现了拿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周吾还以为是演唱会跟拍摄像,说不定要留存着以后剪成纪录片?思维有一秒钟发散,他扫了眼就收回视线。
周女士和周爸请了年假,周三晚上的飞机,看了会儿彩排就被其他成员的父母们邀请着出去吃饭,逛了逛首尔市内,然后在演唱会开始前抵达场馆,进入Pledis为他们预留的家族席位。
演唱会很准时地开始。
他们还没定下应援棒的式样,这次做了简单的多彩荧光棒。场馆灯光暗下的瞬间,点点亮光如夏日萤火虫般缀在黑幕中。
舞台灯光随之亮起。
权顺荣、崔瀚率、金珉奎、崔胜澈、全圆佑、李知勋先后登场。
经商议决定,开场用二辑中hiphop组的收录曲《表情管理》,权顺荣、李知勋和周吾参与feat的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