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很懂后期,镜头对准副导演瞬间变沉默的脸,拍了数秒,才再次朝下。
但金珉奎的关注点显然在别处,他学着周吾冷脸的样子,语调直降冰点:“你刚刚说什么?”
说完,立马变脸,连声怪叫着,又一脸娇羞举起拳头,重重搡了周吾一把,做作道:“欧巴~闹木摩西搜~”
周吾差点被他一拳把面捶出来,虽也觉得这剪得太装了些,但在这群哥面前,一旦生出羞耻感就等于自掘坟墓。
…呵,别想搞他。
在一个两个都跟着“哦哦哦哦”调侃声中,周吾挑着眉,掸了掸肩:“来啊,亲爱的。”
金珉奎竟当真作小鸟依人状要靠过去,坐在他俩中间的徐明浩遭殃,搓着双臂的鸡皮疙瘩,一脸受不了地出声打断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剧:“停!”
两人依言分开,老实坐好。
节目组狠也是真狠,少年们走了四个多小时,他们就扛着摄像机在烈阳下走了四个多小时,对一切扔行李骂娘行为都充耳不闻。
后面人走走停停,周吾成最早抵达的人。
电视上,入目是三间土砖屋,外头用老木头撑起几片石棉瓦,好给堆放的杂物遮风挡雨。
随着周吾拎行李箱进去,他们也见到了屋内全貌。
昏暗光线下,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板床,一只用石头垫着的瘸脚柜子和一张老旧八仙桌,便是全部。
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晚来一步,全身上下都是大logo的花哨少年嚷嚷着:“这怎么住啊卧槽!”但目测完床的宽度,他就嫌弃捏起被子一角,一屁股坐下占位,“我腰不好,不能睡地上。”
就这床,睡两人顶天了。
任由行李箱“哐当哐”砸着门槛进来,黄毛少年对周吾那箱在阳光底下反着冷光的农具还心有余悸,倒是客气表示:“我也睡不惯地上,要不大家挤一挤?”
看着周吾找来块木板,用行李箱垫着,又拿出睡袋和长款羽绒服当被子使。崔胜澈猝不及防就想起他刚来那晚,以前觉得烦,现在只觉得这孩子能长这么大也挺不容易。
尤其第一期接近尾声,后采时两位少年尽数说出对周吾的初印象。
花哨少年一脸不屑:“周吾是吧,tm太能装了,小白脸,娘们唧唧,我一拳就能把他给打趴了。你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没?也就二、三百吧。”
黄毛少年扫了圈节目组身后:“是挺装,谁tm来变形带一箱农具啊卧槽,想红想疯了吧他。反正我跟他是玩不到一块去,井水不犯河水吧。”
这其中固然有周吾一路都沉默寡言的缘故。
于是,轮到周吾时,副导演问他:“你觉得小伙伴们怎么样?怎么不和他们多交流交流?”
晚霞将大地晕得通红,周吾就坐在桥边石墩上,闻言也没立刻回答,只神情慢慢变得古怪。
副导演下意识自省方才问出的问题。
溪水潺潺流淌,乡野间犬吠声不时响起,又留下回声,半晌,终于听到周吾开口。
他嗤了声,看向副导演的眼神很无语:“我是来干活,不是来相亲的。”
文俊辉二次折损,实在难以忘怀当时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吾哥名言打卡】【有什么话是吾哥不敢说的xs】【听到工作人员的笑声了】【好了别问了,问就是两位嘉宾吾哥都没看上】【摄像小哥在前线看副导演和吾哥battle,门票钱付了没有?!】
以及,在上铺憋笑憋出内伤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