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斯言与希维尔在研究院对峙的当口,凌封在军部的日子也陡然变得棘手。
报道日,他驾驶飞船早早抵达军部,可原部队驻地的同僚却冰冷地将他挡在了营房门外。
凌封拧眉,重新打开星脑拉出传来的调令,在仔细研究后终于发现了个中猫腻。
“这个校场不是报到地点,而是我的新职位?”他眉毛高高扬起,周身强大的Alpha威压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空气仿佛凝滞。
前来接引的军官面色微白,却硬扛着这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咬紧牙关说道:“是的,凌封教官。经第五军团审议决定,任命你为‘特别军团’教官,驻地就是这里。”
“特别军团……”凌封舌尖碾过这几个字,心底冷笑一声。
他记得帝星那支所谓的“特别军团”,根本就是刺头、懦夫和濒临狂暴期疯子的收容所。
而现在,他这个身怀隐疾、信息素失控的Alpha,反倒成了异类里的“正常人”。
可即使是这样,凌封也没有放弃的选项,回到军部是他梦寐以求的执念,更何况他还肩负着白斯言交待的任务。
一想到那个心思难测的beta,凌封眼神就幽暗了一瞬,他强迫自己敛起情绪,绷紧下颌线,冷声道:“带路。”
然而,踏入训练场的瞬间,一场精心策划的下马威便扑面而来。
凌封刚站定,几股狂暴腐败、充满恶意的Alpha信息素便拧成一股,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来。
他身旁的接引士兵闷哼一声,瞬间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凌封反应极快,他一把拉高面罩,身影如电般穿过入人群。
在允许动用拳脚的军营中,无人畏惧争斗,可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戾,目标明确的,却少之又少。
凌封就像一头冲入羊群的凶狼,每一次擒拿、锁喉、肘击,都伴随着一个士兵软倒。
“嗡!嗡!”
颈间和手腕的抑制环疯狂震动,发出刺耳的警报,它的电流强度节节攀升,试图压制这失控的暴力。
可凌封却充耳不闻,电流带来的麻痹感反而刺激得他动作愈发狠辣迅捷。
“住手!停止攻击!”
闻讯赶来的卫兵迅速拉起警戒圈,尖锐的警哨声撕裂空气。可直到第三声哨响,凌封才像被按下暂停键,猛地松开钳制住士兵脖颈的手。
他额角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淌下,却只随意用手背一抹。
在一片狼藉和惊惧的目光中,凌封昂首挺立,声音带着一丝激战后的沙哑,却清晰穿透全场:“列队!”
地上呻吟挣扎的Alpha们,被他方才展现的凶悍慑服,挣扎着爬起来,歪歪扭扭地聚拢。
然而,混杂着敌意、恐惧和挑衅的信息素,却如同黏稠的污泥般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立正!收起你们的信息素!”凌封厉声呵斥,目光沉沉地扫过。
可队列依旧松散,士兵们龇牙咧嘴,淬着毒的眼神死死钉在凌封身上。
“呸!”那个被凌封掐过脖子的刺头啐出一口血沫,声音嘶哑却充满恶意,“家养的狗,也配来当教官?”
这句羞辱直指凌封被“领养”的身份,在他们眼中,这是军人最大的耻辱。
“怎么,你还想再尝尝窒息的滋味吗?”
凌封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心念一动,周身带着苦杏仁味的信息素就朝训练场上的士兵们压下,“还是说你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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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第五军团前几天起了内讧?”
刚从研究所脱身的白斯言,终于在厨房中逮到了几天不见的凌封。
他目光扫过凌封递来的甜品碟,随后便将目光快速转回到凌封脸上。
即使Alpha极力用覆面巾遮掩,可眉骨至眼尾那道新鲜的血痕,就如同细长的红线汇入幽绿之中,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惊。
“谁干的?”白斯言伸出手指,不容抗拒地钳住凌封的下巴,左右审视着伤处,语气冰冷。
“训练……正常对抗。”凌封偏开视线,含糊其辞。
白斯言的过问虽让他心头微动,可他却不愿将伤口袒露给那人。
这是属于军人的骄傲,即使白斯言是他的“主人”,这份可笑的自尊他也要守住。
白斯言像是看出了他心底的请求,一贯强势的他并没有选择追问,只意味不明地拍了拍凌封的肩,便端着那盏甜品回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