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游临归第一次在魏丰锐眼里看到属于花花公子的玩味,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嘴唇就已经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游临归强忍干呕,未被禁锢的手一巴掌呼了过去,趁着他吃痛的间隙,立马将他的手翻转压在地上。
“所以你是因为我喝醉了亲你才疏远我的?”魏丰锐捂着脸颊委屈地问。
“不一定,你后面那几周做的事情也很让我讨厌。”游临归说,话语间带上了许久未出现的厌恶,“和神经病没什么区别。”
“那不是我...”魏丰锐想反驳,话到口中却噎住。
他好像确实做的不是个人。
那天喝酒喝断片了,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忘却了,只记得梦里迷迷糊糊亲了游临归,甚至还做了不可言说的事情。
他可是一直把游临归当好兄弟的啊,也一直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
但一想到那个亲吻,那个梦,又不知为何游临归莫名其妙的疏离,抓得魏丰锐魂不守舍,问过AI后才得知自己被确诊深柜了。
从那以后,游临归的生活成了荒诞剧。
图书馆闭馆后,总有人影在窗外晃动;晾衣绳上的衬衫不翼而飞,次日又带着陌生香水味挂回来;甚至半夜惊醒,总有一双刺骨的眼睛盯着他的床铺。
直到游临归搬进实习基地,考研时期又在校外租房,渐渐地消失在魏丰锐视野里,他才豁然反应。
他哪是深柜,只是对游临归生理性喜欢,甚至谈不上爱情。
魏丰锐有些心虚地说:“那我不是道歉了吗。”
“那我也接受了你的道歉。”游临归冷脸。
他承认与多年老友叙旧时确实有喜悦,毕竟此前的关系还算不错,他也没忘记魏丰锐本科几年对自己的照顾。
只要不做出令他创伤后应激的动作,游临归都能装出一副平和的模样。
空气突然凝固。
游临归不想继续在客厅耗着,匆匆上楼,魏丰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懊恼地揉了揉头。
推开门,魏丰羽已经坐了起来,床头柜上游临归带过来的糖果盒子也拆开,甚至少了一颗糖果。
魏丰羽率先开口:“游哥,谢谢你大老远跑过来,糖果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游临归笑了下,重新坐回椅子上,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出太多表情。
“刚刚去干什么了?”魏丰羽突然问。
“喝水。”
“喝了吗?”
“嗯。”
魏丰羽攥着糖果纸,把盒子往游临归面前推了推:“橙子味的,你也吃。”
“给你带的,我不吃。”游临归摇摇头,“身体好点了吗?”
“非常好。”魏丰羽把袖子撸起来,拍了拍自己‘雄伟’的肱二头肌,“可以扛起我的相机追着小鸟来回跑。”
“刚退烧就想观鸟?”游临归忍俊不禁,蓦然回想起网上对观鸟人的评价,“网上都说你们是一生倔强的观鸟人,果然是。”
“染上鸟瘾就戒不掉了,”魏丰羽从角落柜子里掏出那天的徕卡相机,“我为了拍小鸟买了很多设备。”
魏丰羽稍微侧身,柜子里陈列的摄影设备如数家珍,大大小小,同一个牌子不同型号的相机也有好几台。
游临归眼尖地注意到那台相机,记录了他与魏丰羽的初次见面。
嗯...他们认识多久了?
“游哥给你,你靠过来我这。”魏丰羽调出照片,将相机放在他手上,从床头柜掏出一个N95戴上,“这下我们能一起看了,绝对不会传染你。”
“咚咚——”
房门被敲打的声音打搅这副宁静。
二人不约而同地向门外看去,映入眼帘是穿着日常服的魏丰锐,手上还拿着一封请柬,目光落在游临归的身上。
魏丰羽的声音有点奇怪:“哥,怎么了?”
魏丰锐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周日我的生日会,这是请柬。”
游临归垂着眼皮,看了看那封近在咫尺的红色请柬,不懂魏丰锐究竟下一步行动。
他们可是刚在大厅大吵一架,现在又当做若无其事样递上一封生日邀请。
怎么想都觉得很诡异。
“我给你打电话也是为了和你说这事,接着。”魏丰锐强行把请柬塞在游临归怀里,“请柬我送到了,来不来看你自己。”
他临走前睇了一眼魏丰羽,说:“魏丰羽,好点了吗?”
“呃,好点了。”
“行,有事叫我。”
门扉轻合,二人对视了一眼。
游临归:“你觉得你哥哥怎么样?”
魏丰羽回忆: “我哥吗?还行。我上初中的那会儿第一次见他,他黑着脸,我感觉挺不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