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舟:“既然遇上了,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叶兄也无需客气了。我见这位朱公子身体虚弱还受了伤,还是早点儿送回去休养的好。”
叶临远:“如此也好。我与朱师弟在同一书院,此事就交给我吧。”
麦子:“我也一起帮忙。”
宋凌舟点点头,“好,那就麻烦二位先送他回去了。”
叶临远:“嗯,放心吧,有我们呢。只是这天都快黑了,你们二人还准备继续找么?”
程宁:“嗯,都走到这儿了,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我们再找一会儿。”
正被叶临远扶起来的朱崇古忽然问道:“二位在找什么?”
程宁:“猪神庙,你知道在哪里么?”
“师弟平日里最老实了,这种事他又怎么会知道?”
“这条路上山然后在第一个分岔口左转,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
叶临远和朱崇古同时开了口。
“呃,师弟啊,你还真知道啊?”叶临远瞪圆了眼睛,说什么也不信这位老实巴交的师弟居然还真知道。
朱崇古赧然道:“嗯,之前隐约听人提起过。”
这下轮到叶临远郁闷了,背朱崇古下山的路上,他一路都在琢磨自己的人缘难道还比不过这个沉默寡言的师弟?猪神庙的所在他可是打听了多日都没人告诉自己,但是这个师弟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边,宋程二人看着叶临远三人的背影久久未动。待他们走得远了,程宁才开口问道:“治伤寒寻荆芥不对么?”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听到朱崇古说要采的药是荆芥后,宋凌舟眼神明显变得凌厉了。
对于程宁竟然能看穿自己的心中所想宋凌舟有些意外,赞赏地看了程宁一眼后,宋凌舟解释道:“寻荆芥确实不错,不过,不应是这个时节。荆芥应在花开到顶、穗绿时采割。现在还未抽穗并无法治病。”
程宁:“真如他所说自己自幼就采此药,断不会连采摘时间都记错。”
宋凌舟:“那阿宁觉得他来这里是何目的?”
程宁:“我觉得大概也是来寻猪神庙的。”
宋凌舟:“嗯,无论他是为了让猪神替他杀人,亦或是只是单纯好奇,他的目的都是去寻猪神庙。”
“只是他不太走运,遇到了这个陷阱。”程宁指了指不远处的陷阱,对着宋凌舟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按他指的路走么?”
宋凌舟:“走,人家都指了路,断没有不走的道理。”
见他走在了前面,程宁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地追了上去,“大人,等等我。”
程宁追上他,举起水囊问道:“刚才光顾着他了,这里还剩下一些水,大人喝点儿么?”
宋凌舟立刻拒绝道:“我不与他人共用器物。”
看他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程宁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大人不喝,那我可都喝了啊?”说着他就拔了塞子,举起了水囊。
“慢着!”宋凌舟一把夺过水囊,然后,远远地丢了出去。
“你扔我水囊干什么?!”程宁不可置信地大喊道,“你不喝就算了,怎么还丢别人的东西啊?!”
“脏。”宋凌舟甩下一个字又径直往前走了。
刚才程宁给那朱崇古喂水的时候他没拦住,现在见他居然还用他用过的,就再也忍不了了,干脆顺着心里的念头真的给扔了。
可怜程宁渴的要命,也气得要命。他大步追上宋凌舟,一把拉住了他的腰带,喝道:“你给我说清楚?我的水囊哪儿脏了?你凭什么给我扔了?”
宋凌舟确实有些理亏,他解下了腰间自己的水囊递了过去,“这个赔给你。”他的水囊上出自漠北,上面可是镶嵌了宝石的,自然比程宁的那个从养父那里捡来的旧水囊要好上不少。
程宁实在太渴了,看到有水了也顾不上和宋凌舟置气了,接过水囊就吨吨地喝了起来。
宋凌舟这人,虽然在边塞长大但毕竟是定国公世子,吃穿用度自然是极讲究的。以往他贴身用的东西,即便是不要了也会销毁绝不会给他人。如此不加计较,这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