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将武阳县的街巷浸染得愈发幽深。王虎握紧手中的佩刀,刀刃上暗红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循着那串断断续续的血迹,穿过几条蜿蜒的小巷,最终停在一家绸缎庄外。血迹在门前戛然而止,仿佛黑衣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在王虎皱眉思索时,一阵轻柔的笑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他抬眼望去,只见柳如烟倚在门栏上,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手中的染血面纱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赵捕快的佩刀,可真是锋利呢。”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又似藏着无尽的深意。
王虎眼神一凛,警惕地握紧刀柄:“柳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黑衣人究竟与你有何关联?”
柳如烟轻移莲步,缓缓走近,指尖轻抚过染血的面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王捕头,这世间之事,哪有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那黑衣人……”她欲言又止,微微叹了口气,“或许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王虎心中一震,正欲追问,柳如烟却已转身,莲步轻移,消失在绸缎庄内。只留下王虎站在原地,满心疑惑。他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又想起柳如烟的话,心中隐隐觉得,这桩案子背后,定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与此同时,在客栈废墟中,陈墨正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搜寻着线索。断壁残垣间,瓦砾与木屑散落一地,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突然,一抹银光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蹲下身子,从碎石堆中捡起半枚银簪。那银簪造型精巧,上面还刻着几朵精致的小花,与巧云发髻上的饰物极为相似。
陈墨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泛起一阵不安。他不禁想起巧云温婉的笑容,想起她每日为客栈客人细心准备饭菜的模样。难道巧云与这桩案子有关?还是说,她也遭遇了什么不测?陈墨不敢再想下去,将银簪小心翼翼地收好,起身向王虎的住处走去。
夜色渐深,王阿婆独自坐在灶台前,火光映得她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她正专心熬着药,药罐里冒出的热气氤氲了她的双眼。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轻拨动树枝。王阿婆心头一惊,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细听。
过了片刻,外面又恢复了平静。王阿婆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起身,缓缓推开房门。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空无一人。她四下张望,却只在墙角发现一篮新鲜的草药,还带着清晨的露珠。王阿婆心中疑惑,弯腰捡起那篮草药,仔细端详。这些草药都是她平日里常用的,可究竟是谁送来的呢?又为何要这般神秘?
王虎忙完公务,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推开院门,只见母亲蜷在藤椅上睡着了,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张写满药方的纸页。几缕白发垂落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脚边散落着更多的药方,在微风中轻轻翻动。
王虎心头一酸,眼眶不禁发热。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生怕惊醒了母亲。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母亲脚边的纸页一一捡起,又从屋内拿来一条薄毯,轻轻盖在母亲身上。看着母亲安详的睡颜,王虎心中满是愧疚。这些日子,为了查案,他几乎没有好好陪伴过母亲,甚至都没注意到她日渐憔悴的模样。
王阿婆在睡梦中动了动,嘴里喃喃自语:“虎子,别太累了……”王虎鼻子一酸,握住母亲的手,轻声说道:“娘,您放心,儿子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也一定会将这些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另一边,张允济在书房中,案桌上摆满了各种案卷和线索。他眉头紧锁,手持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试图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他疲惫的身影。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烛火“啪”的一声熄灭,书房陷入一片黑暗。张允济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佩刀。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大人可知,千机散的解药,在谁手中?”
张允济定了定神,沉声道:“柳如烟,你到底有何目的?为何一再阻挠本官查案?”
黑暗中传来一阵轻笑,柳如烟的身影缓缓浮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她走到案桌前,伸手拿起张允济写下的案卷,借着窗外的月光随意翻看:“大人,您以为这一系列案子,只是简单的盗窃和凶杀?太天真了。”
张允济目光如炬,直视着柳如烟:“那你不妨说说,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柳如烟放下案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千机散,乃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毒药,中毒者全身经脉尽断,痛苦而亡。而这解药……”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与武阳县最近发生的几桩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