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红沉默半晌:“她究竟去哪里了?”
“不重要,”秦竞声笑得和善,“她去追逐最想要的自由了。”
南苑红想想秦述英的境遇,不由深吸一口气。这天底下真的会有母亲只顾自己抽身,而把孩子独自留在龙潭虎穴里吗?
秦竞声摇头叹息道:“她太狠心,虎毒不食子,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南苑红死死盯着他,秀美的眉目迸发出恨意。
“嘘,”秦竞声示意她安静,“有客人来了。”
大门应声打开,陆锦尧修长的身形立在门口,秦竞声望着他,久久不语。
几相沉默,秦竞声才唤他:“请坐吧,世侄。”
“秦总。”
秦竞声并不介意,让秦述荣也进来,顺便叫他把门关上。
陆锦尧开门见山:“南红的所有市场行为都有据可查,碍不到恒基什么事。如果对此有怨言,可以冲风讯和融创来,陆家随时恭候。”
“按理说今天配坐在我面前的,是你父母,还轮不到你。”
陆锦尧点头道:“可惜家父身体不好家母无心经商,担子都在我身上。秦大少爷看起来还做不了恒基的主,我跟他也没什么好谈的。”
秦述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收到了秦竞声制止的眼神。
“是阿荣不成器了。可我不止一个儿子,一个不成气候,还有一个能缠得世侄分身乏术。”秦竞声吹了口茶汤,“撬了一个南红还不够,连我的儿子也不想还回来了?”
南苑红皱紧眉头,眼神示意陆锦尧不要顺着他的话走。陆锦尧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他伤还没好。”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好奇你打算怎么撼动他。带着走吧,玩够了留条命回来就行。”秦竞声站起身,又走到南苑红身边,弯下腰,“陆家许给你的,也亏你敢要。”
南苑红浑身僵硬,坐在椅子上久无动作。秦竞声云淡风轻地走了,仿佛只是闲着没事喊来几个人陪他聊几句天,什么协议也没达成,什么目的也没达到。
秦述荣脸色由白转青,恨不得把陆锦尧身上盯出个洞。陆锦尧顾不上管他,扶住站起身都有些颤抖的南苑红——她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还不待上车,才走出秦家老宅摆脱秦家人的眼睛后,南苑红突然死死抓住陆锦尧的衣角:“你答应我的,能做到吗?”
“红姑已经亲自去荔州见过我父母了,应该放心的。”陆锦尧稳稳地扶住她,“不过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刚才秦竞声和您说什么了?”
南苑红得了承诺,稍微平复了呼吸,稳住嗓音的颤抖:“无关紧要的旧事罢了。我不管等多久,总之你一定不能再让之亦接触秦家人。”
陆锦尧正要答应,手机突然响起,电话那头的传来的讯息让他对将要出口的承诺有些犹豫:“秦述英应该可以吧?”
“不行!”南苑红应激似的瞪大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故作镇定,“我已经把所有底都交给你了,你应该有分寸。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到之亦。”
“嗯。”
陆锦尧将她送上车,自己驱车赶到南家在淞城的一处旧宅。看似风平浪静的小洋楼外充满了伪装作便衣的看守,他们将看护范围放得很大,足够里面的人有充分的活动空间,但严丝合缝,跑不出他们的监控范围半点。
陆锦尧上下扫了一眼,暗自叹了口气:“怎么跑进去的?”
保镖们也是苦不堪言。看守一个比警司还敏捷的南之亦还不够,又跳出来一个反侦察意识极强的人。两人里应外合差点从十几个人眼皮子底下溜走,如果不是外面这个体力还没完全恢复,说不定真给他们跑了。
陆锦尧打开门,南之亦一脸不服地被两个鼻青脸肿的保镖夹在中间,秦述英则因为动作太大绷了伤口,被押去楼上换药。
陆锦尧感到一阵头痛:“你们俩凑一起怎么跟幼儿园似的?”
“我还要问你呢,他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才几天半条命都快没了!”
“又不气他了?知道他伤着还任由他带你出去,里应外合还挺默契。”
南之亦一愣,陆锦尧讲话怎么带着股酸味?
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