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声早已停止，只剩下花洒滴水的声响。

郁浅夏盯着蓝屏的电脑，眉头微皱。

……U盘自毁了？

她起身，走到浴室门前，轻轻敲了敲：“林秋行？”

没有回应。

推开门，雾气弥漫的浴室里，林秋行倒在湿漉漉的地砖上，黑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边，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她没穿衣服。

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下，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蜿蜒的水痕，腰线纤细，双腿蜷曲，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脆弱得不像话。

郁浅夏呼吸一滞，迅速扯下浴巾裹住她，弯腰将她横抱起来。

林秋行的身体冰凉，发梢的水滴落在郁浅夏的校服上，晕开一片深色水渍。她闭着眼睛，眉头却还微微皱着，像是即便昏迷也在忍受某种痛苦。

郁浅夏把她放到床上，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湿漉漉的发丝。

她正要起身去拿毛巾，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

林秋行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湿漉漉的黑发黏在额前，眼底带着几分惊怒和慌乱：“郁浅夏……”她的声音沙哑，“我让你不要看我的U盘……你到底想干嘛？”

她现在恨死找个郁浅夏了，害的自己差点被电死在浴室里面。

郁浅夏垂眸看着她，目光从她泛红的眼尾滑到紧抿的唇，忽然轻笑了一声：“我想干嘛？”

她俯身，几乎贴上林秋行的鼻尖，声音低得像是叹息：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的室友会在洗澡时突然晕倒……”

林秋行的手指还攥着郁浅夏的袖口，指节发白。

“我真的……告诉不了你。”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颤抖，“不然我会出问题的。”

郁浅夏没动，任由她抓着，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什么问题？”

林秋行别开脸，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我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她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郁浅夏，真的很抱歉。”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郁浅夏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林秋行。”

“嗯？”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她的拇指蹭过林秋行的下唇，声音轻得像叹息，“让人很有感觉。”

林秋行的有些诧异。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郁浅夏打断：“不用现在告诉我。”

郁浅夏收回手，从床头抽了张纸巾递给她：“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林秋行接过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郁浅夏的手背，像触电般缩了缩：“……谢谢。”

“不过，”郁浅夏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下次再晕倒，记得先穿好衣服。”

林秋行的脸“唰”地红了，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郁浅夏！”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你出去！”

郁浅夏低笑一声，起身关掉了顶灯，只留一盏小夜灯：“晚安，麻烦精。”

——

第二天晚上，郁浅夏依旧在刷题。

她盯着屏幕上的代码，眉头紧锁。每次修改过后都进行了报错，她依然没找到问题出在哪里。

“卡住了？”林秋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手里转着一支笔，笑得像只狐狸。

郁浅夏头也不抬：“不关你事。”

“哦？”林秋行弯腰，下巴几乎搁在她肩膀上，“第七行的递归调用写错了，第八行的条件判断漏了个括号，第九行的变量命名冲突……你好像不擅长这一方面。”

郁浅夏手指一顿，终于侧头看她：“确实，刚学不久。”

林秋行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想让我帮你吗？”

“……”

“拜我为师，或者给点学费。”她歪头，“毕竟我的教学很宝贵的。”

郁浅夏沉默两秒，拿出手机。

「支付宝到账——50000元。」

林秋行瞪大眼睛：“……你真转啊？！”

郁浅夏推了推眼镜：“现在，教。”

【叮！检测到宿主意外收入！】

【系统建议：立刻跑路或加倍勒索！】

林秋行：“……ok，那我现在就帮你改吧。”

她拉过椅子坐到郁浅夏旁边，两人的手臂几乎贴在一起。键盘敲击声里，林秋行的指尖时不时“不小心”蹭到郁浅夏的手背，郁浅夏却罕见地没躲开。

“这里，”林秋行指着屏幕，“你的循环条件写反了。”

“嗯。”

“还有这里，”她凑近了些，呼吸扫过郁浅夏的耳尖，“变量要重置一下。”

“……知道了。”

林秋行忽然停住，转头看她：“郁浅夏。”

“？”

“你耳朵红了。”

郁浅夏面无表情地合上笔记本：“钱退我。”

“哎别别别！”林秋行赶紧按住她的手，“我错了，我认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