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风禾抱着谢行舟,健步如飞。
刚藏好,戚风禾“欻”的起身,准备给谢行舟包扎伤口。
谢行舟的头就这样一歪,额头磕在了石头上,迅速泛起了红。
戚风禾:“……”
和能活下来相比,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吧。
脚步声近了起来,听起来最少都要有十个人。
洞内阴冷潮湿,她紧紧贴着墙壁,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有个声音粗粝的男子就在洞口附近说,“他受伤了跑不远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搜!”
果然是来找谢大人的。
戚风禾屏住呼吸,抿紧嘴唇,指甲因为紧张掐进掌心。
这人声音真是难听,一看都是当反派的料。
直到再没有脚步声,确认安全,戚风禾才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为了安全下山,她先给谢行舟包扎好了伤口,等天完全黑下去再下山。
戚风禾抱坐在地上,夜晚的山林特别冷,更何况在这山洞里。
她发着呆看向靠在一旁的谢行舟,面色红润,有明显呼吸。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兄弟你烧起来了?
戚风禾摸了摸他滚烫的身躯,烧成这样,若再不救治,恐怕凶多吉少。
她一咬牙,立马背起比自己高大许多的谢行舟下山。
白日里的山路就分外难走,如今黑夜,碎石遍布看不清路,她更是一路上摔了三次跤。
“哎呦。”戚风禾踩到碎石,身形顿时摇晃起来,想往后摔下。
想到后背上俊美无涛的脸,戚风禾硬生生腰一扭,跪倒在地。
戚风禾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起来,轻轻把谢行舟放下,查看自己的膝盖。
趁着月光,她看到碎石扎破粗布衫,挤进了肉里,双膝鲜血淋漓,红肿起来。
“怎么这么疼啊。”两滴因为疼痛涌出来的眼泪划过双颊,戚风禾回头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谢行舟,冲他呲了个牙。
“我可是要挟恩图报的!”她骂骂咧咧又背上谢行舟更加小心翼翼走着。
回到家已是深夜,安置好谢行舟,戚风禾立马手忙脚乱的生火煎药。
药煎上,戚风禾端着一盆热水去给谢行舟擦拭换药。
先把那张帅脸擦干净,接着掀开他的外袍褪去里衣,里衣黏在几处伤口上,她耐心的用温水慢慢浸软布料。
精壮的身躯被横七竖八的伤痕割裂,最严重的刀口在腰腹,结着暗红的血痂,周围红肿。
顾不上欣赏男人诱惑的身躯,戚风禾细心处理着伤口,当擦拭到腰处那里时,昏迷中的男人突然绷紧肌肉,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戚风禾指尖一颤,下意识放轻了动作,“……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把所有伤处包扎好,她取来药碗放凉,一勺勺喂进谢行舟嘴里。
有些药从嘴间滑落,顺着下巴一路蜿蜒向下,所到之处留下水渍隐于脖颈间,洇湿一片紧实的肌肤。
一碗汤药还算配合的喂完。
戚风禾洗完澡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守着谢行舟,害怕他半夜再起高热。
她脑袋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每次快要睡着,又猛地惊醒,赶紧去摸谢行舟的额头试温度。
屋外,风吹得沙沙作响,戚风禾突然想起来那些黑衣人腰上挂的牌子,她好像见过。
她歪着头想了半天,额头皱成大大的“川”字,“算了,等明天再说吧。”
————
第二天清晨,戚风禾揉着酸胀的脖子醒来的,谢行舟还在昏睡。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送了一口气,还好,烧总算退了。
“但是怎么还没有醒。”她小声嘀咕着。
灶台上的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戚风禾漂亮的眼睛放空,对着浮起的米油发呆。
昨天本来是去找野败的,如今却捡了个人回来。
她盛了一碗粥放在谢行舟床边的桌子上,想着他醒来应该不会饿肚子。
阳光再次洒进屋子时,戚风禾已经背着自制的小布包哼着小曲走,脚步轻快的走着。
书包缝的七扭八歪,里头整整齐齐码着种子袋、记录册还有她最宝贝的自制放大镜。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书包,书包丑没关系啊,我人美就行了。
今天倒是顺利找到了那处野稻丛,戚风禾立马真相了,昨天果然是剧情杀。
她欢呼着跑过去,单膝跪在泥地里也顾不上,急急掏出放大镜对着稻穗查看。
指腹熟练地捻开谷壳检查花器。
直到太阳高照,还是一无所获。
戚风禾立马破防,像一个流泪猫猫头,“四年了!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记录册翻到最新一页,碳笔在纸上写下——第五十九处稻丛,依旧没有雄性不育株。
“你去那边搜,给我仔细着!”一道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戚风禾笔尖一滞,立马抬头望去,和一个瘦小的家丁四目相对。
“那边有人!”家丁指着她喊。
四五个围了上来,把狭窄的山路堵的严严实实。
一个面若冠玉的少年拨开壮汉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