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云终于恢复元气,也能下床走动了,见冯逸竹吃着别人送她的慰问品,气道:“那是给你的吗?吃的这么开心。”
冯逸竹将手里的葡萄扔进嘴里,拍拍手道:“我的大小姐,你可终于好了?这一天听不到你声音,我都觉得闷。”
苏巧云看过一眼进门的谢新朝,不觉眼眶有点儿湿润,扑身向前道:“新朝哥哥……新朝哥哥,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
谢新朝被她抱得后退了一步,愣了一下还是将她轻轻拥住,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但听苏巧云一句,“要不我以身相许吧?”他还是立马将她推开,苦笑一下,“不必、不必。”
苏巧云气得捶了下他胸口,不过这力道很轻,谢新朝完全不在意,相对的冯逸竹阴阳怪气道:“怎么,你睡了一觉醒来性格都变了?我跟周序音都看着呢!你怎么好意思在我俩跟前打情骂俏的?”
谢新朝知道周序音从不在意这些,只无语瞥向冯逸竹一眼,苏巧云也是扬唇得意道:“要你多嘴?我跟新朝哥哥以后可是生死与共的好朋友了!你嫉妒也没用。”
冯逸竹扯了扯嘴角,“我嫉妒他?……”
她最后来到周序音跟前,看着她一副温柔娴静的样子将她抱住可惜道:“周姐姐……你是个好人,可千万别被坏人给骗了。”
周序音生平第一回被人发好人卡,还是个女子,也是怔在原地,“……哦。”
抱结束了,轮到冯逸竹了,“我呢?”
苏巧云挥手道:“你想得美!”
冯逸竹抗议道:“我陪你的时间最长唉!”
“可你吃我的东西也最多,吃这么多还堵不上你的嘴?”
周序音忍俊不禁,谢新朝刚要对她说些什么,这会儿门口又来了两人,原来是唐言祎跟司悦含。
周序音起身让开一点,走到了谢新朝身旁的空位,对着进来的二人点头打招呼。
谢新朝见她如此大概明白她已经认识,便不再多做介绍,拌嘴的苏巧云看到司悦含也端正了态度,“司姐姐好。”
司悦含开口道:“你大病初愈,要注意休息。”
“她休息到现在了,可以走走了!走,我们去院子里散散步去。”
冯逸竹说着起身,看了一圈,率先拽了周序音的衣袂,“走。”
见周序音被拉出去了,谢新朝也快步跟上,苏巧云马上也追随了上去,“等等我啊,我可是个病人!”
司悦含但笑不语,唐言祎道:“没想到周姑娘跟谢师弟解除婚约之后,相处得反而更融洽了。”
“听闻谢师弟在周家灭门之后便一直陪着她?”
唐言祎确认,“是啊,还有小竹跟小云。周姑娘毕竟是鹭羽的大小姐,冯马两家也不敢有所怠慢。”
他们两个聊着聊着也走到了庭院,见这院中姹紫嫣红,争妍斗艳,唐言祎好奇道:“昨天还没有呢,今天就布置了这么多牡丹?”
正在赏花的苏巧云眉开眼笑道:“是啊!是小竹才让人送来的,说是看着赏心悦目,我也能快些好起来。”
此刻周序音也抚摸着娇嫩的花瓣驻足欣赏着,一旁的谢新朝道:“你喜欢牡丹?之前看你在马家的院子里也种了很多。”
周序音倒不是唯爱牡丹,“我喜欢花,喜欢它们漂亮的颜色,哪怕是小小的木槿,也很喜欢。”
听闻此言的冯逸竹凑过来道:“女人都喜欢漂亮的事物,我娘也是,她每回生气,我跟我爹送点儿好看的东西给她她就会原谅我们。”
谢新朝却否认道:“未必吧,我看司师姐就不太喜欢的样子。”
冯逸竹随之看去,司悦含只远远站着,但并未上前触摸,她表情冷冷的,“像是一朵淡雅的芙蕖——”他再看隔着一人的周序音,“你像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红!”
苏巧云跳过来道:“那我呢那我呢?我像什么花?”
冯逸竹不假思索道:“你就是那霸王花!一张口,要吃人!”
不等苏巧云追打上来,他早已逃之夭夭,谢新朝也制止不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两个真是……”
冯逸竹窜来窜去跑得极快,一会儿拉着唐言祎给他挡住,一会儿又把谢新朝给推了上去,眼见得前面只剩周序音跟司悦含时,他想也没想便穿过司悦含一下拽过周序音连转两圈,然后躲在她的身后,拿了点儿裙子挡住自己警告道:“她表哥可是薛赫言!她如今是我朋友了,那就代表薛赫言也是我朋友了,你可不许欺负我!”
苏巧云果然停下,有些气道:“你跟那种人交什么朋友?我是说薛赫言。”
冯逸竹扒拉着周序音起身道:“他财大气粗,有钱有权,说不定改明儿我陪他逛个街,就能赚大发了!”
“然后再去你家的赌场散财是吧?”苏巧云接过话茬。
周序音无言看着身后的冯逸竹,冯逸竹讪笑道:“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偷看的,我上街置办花卉的时候看到的。”
“你看到什么啦?”苏巧云又凑上一句。
冯逸竹捂上她的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打听。”
他自然是好奇地看了全部,看那一对小情人如胶似漆,浓情蜜意的,现在回想起来都要起鸡皮疙瘩,“咦……真看不出薛赫言还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
正说着,院门口来了个鹭羽的人,“表小姐,少庄主在等您。”
周序音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表哥给落下了,便躬身道:“那我先走了。”
冯逸竹跟苏巧云挥挥手,谢新朝则追了一眼,见他目光一直落在周序音身上,唐言祎走近他身侧,压低声音道:“你若真念着她,要不明天等师父跟薛庄主会面的时候——”
可谢新朝打断他的建议,“没有……这样也好,强人所难并非好事,也不是我谢新朝的作风。”
司悦含看他一眼,没有作声。
唐言祎看着这两个人,无奈道:“咱们御景的人……怎么都如此心性淡泊呢?”
原本淡泊是一件好事,可是人生中有些事有些人若不抓住机会,等到完全失去的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
周序音回来的时候,薛赫言正在她房内梳妆镜前站着。那台面上放着先前买的小红色胭脂,周序音上前道:“表哥在等我?”
薛赫言道:“我想这胭脂你可能要用,便放在这儿了。”
周序音打开盖子,清新的气味扑鼻而来,见她轻轻嗅了一下,薛赫言也好奇道:“这是用在你脸上的吗?”
周序音给他解说,“可以用在脸上,也可用在唇上,看颜色吧?哪儿合适便可用在哪儿。”
薛赫言低头看她唇红齿白的模样,一时如鬼迷心窍般,伸手取了点胭脂,按到了周序音的下唇上,这一下周序音顿时双颊泛红,完全无需脂粉的修饰,“……”
为了方便抹匀,他将周序音下颌抬起一些,欣赏着她的沉鱼落雁之貌,忍不住就将手指探入了她口中,周序音像被定住一样,忘了反抗,也忘了该有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