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酒属于后反劲那种，并且不上脸，还越醉脸越白，看着像没事人一样，但实际上又晕头又疼。

拿出根烟，江雪宁打算给自己提提精神，只是烟刚放在嘴里，就被人给抽走了。

“吃块糖吧。”

说话间，一个棒棒糖被送进了江雪宁的嘴里。

荔枝味儿的，很甜。

江雪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的厉铮寒，突然就很想哭，但他忍住了。

“你怎么还没走？”江雪宁把棒棒糖用舌尖推到了自己的腮边，含糊的问了一句。

“你还没走，我不放心。”

江雪宁一怔，立刻又笑了，“厉铮寒，你是我谁啊？你干嘛管我？还有，你凭什么喝我的酒？”

含化一块糖时间太久了，江雪宁说完，伸手捏住棒棒糖的纸棒，直接把嘴里的糖咬碎了。

太甜了，江雪宁觉得自己从心里到嘴里，都甜的发苦。

“水。”江雪宁低着头，对厉铮寒伸手。

厉铮寒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矿泉水瓶盖拧开，递给了江雪宁。

江雪宁一口气喝了半瓶，才把那又甜又苦的感觉冲淡。

“我送你回家。”

“你也喝酒了。”

“我只喝了一杯，不到Alpha酒驾的标准，走吧。”

江雪宁还站在原地没动，他脑子里太乱了，他竟然还在想着刚才的最后一个问题。

“江医生？走了。”

厉铮寒知道江雪宁喝多了，至于醉到什么程度，厉铮寒看不出来。

江雪宁还跟自己较劲呢，就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厉铮寒无奈，只能是握住江雪宁露出衬衣外面的那节白皙的手腕，扯着他，他把带上了自己的车。

“冷吗？晚上有点凉了。”

厉铮寒给他系好安全带，又拿过了自己车里常备的那件外套，盖在了他身上。

做好这些，厉铮寒把车开了出去。

这一晚上，他们两个人都贴的很近，可即使那么近也没说上几句话。

终于没别人了，两个人却是谁都不吭声了。

这里离月桂兰亭不远，很快就又到了那条幽静的林荫路。

只是这一次，厉铮寒把车停在了路灯照不到的地方。

关了大灯之后，车里跟外面几乎一样黑。

“江医生，你醉了吗？”

“嗯，有一点。”

咔哒一声，江雪宁按开了安全带卡扣。

“谢谢你，我回……”

“江医生。”

厉铮寒打断了江雪宁后面的话，他在黑暗中，慢慢倾身，拉近了和江雪宁的距离。

车熄了火，夜里又安静，车厢里面就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江雪宁虽然看不太清楚眼前的人，可Alpha滚烫的气息近在咫尺。

江雪宁有些紧张，攥紧的手心里都是汗，他浅浅的呼了口气，轻声问。

“你干嘛贴我这么近？”

厉铮寒不想再忍了，他忍得太难受了。

“江医生，这两天，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没看到。”

“是没看到，还是不想回？”

“……”

江雪宁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习惯自己处在被动的位置。

“厉铮寒，我是挺白的，我腿也长，我长的也还不错，可我性格不好，我也不乖，你看见的我，只是一个我装出来的样子，我的内在根本就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江雪宁喘了口气继续。

“你不过就是在战场上见过我一面，一瞬间的生理性喜欢而已，而这一瞬间的心动是不可靠的，更何况......”

“你呢？江雪宁，你有没有，哪怕是一秒钟，对我有感觉？”

厉铮寒没有否认江雪宁对他的判断，他不想把珍贵的时间浪费在自证上，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有车路过，车灯的光晃进了越野车里，江雪宁看见了厉铮寒泛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有深情，有痛苦，有求而不得的苦闷。

车过去了，亮光没了，车里再度陷入黑暗。

厉铮寒谨慎地握住江雪宁的肩膀，轻轻一揽，让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

“江雪宁，我知道，我不应该喜欢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每天晚上，梦里都是你，我真的好羡慕楚枭朗，我也嫉妒他，为什么站在你旁边的那个人不是我？是不是我早一点认识你，我就也有机会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藏在心里的话，厉铮寒终于说出来了，他握着江雪宁的肩膀的手在一点点收紧，他真的好想抱抱他。

可人还没搂到怀里，就听见了一句哽咽又残忍的质问。

“厉铮寒，我离不了婚的，你是想让我出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