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什么?”
柱子后闪现一个身影,正是背光的位置,阮狂抓着匕首的手没动,警惕道:“你是谁?”
那人走得吊儿郎当,语气不满:“你这人好奇怪,来我这问我是谁。”
阮狂往后退了两步,等对方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少年,估摸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
见他没反应,少年又不耐烦地问道:“买什么?”
阮狂朝着他背后张望:“刚才什么声音?”
“野猫,”少年敲着台面,“你买不买?问东问西的,查户口啊?”
正说着,后面传来一声猫叫。
阮狂把手放下,掏出兜里的平安符问:“这是在你们这买的吗?
少年看了眼,点头:“是,买吗?”
阮狂看他一眼,寺庙的人也这么急着做生意?
“要不要?”少年又问。
“要。”阮狂点头。
少年转过身,开了三个抽屉才摸出一大串钥匙,又试了几次才打玻璃柜的锁,问他:“要哪个?”
阮狂选了一个平安符一个香囊,亮出付款码。
少年板着脸说:“机器坏了,只能现金。”
“没带现金,算了。”阮狂刚伸手递回去,少年已经落了锁,不耐地说,“算了,送你。”
阮狂心中的狐疑更甚,少年开始赶人:“我要关门了,你还有事吗?”
“这么早?”阮狂问。
“反正没什么人,不如回去打游戏,”少年瞪他,“你管我!”
阮狂看他一眼,问:“这款式的平安符和香囊是你们这独有的?”
“这玩意儿很寻常,别的地儿也有。”
阮狂单手手肘撑在台面上,眼神在货品上来来回回,漫不经心地问:“我听说原先卖这个的摊位在寺庙入口?怎么又跑里面来了,这生意能好?”
“有时候会去那支个摊。”少年说,“你有完没完?”
“你这小孩,怎么还赶客人?”
少年冷哼:“你都没钱。”
阮狂看他一眼,把手里的小玩意儿抛了两下,扯了下唇角转身就走,刚跨出门槛,身后的门就倏地合上了。
他没回头,能感受到如影随形的眼神,不动声色往下走了一段,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消失,才躲进旁边的树林。
阮狂顺着另一边的小路又回到了小屋的外围,转了半圈,来到屋子另一侧,透过窗户正好能瞧见刚才柱子后的小房间。
里面确实没别人,刚才的少年正在收拾东西,嘴里念叨着什么。
阮狂贴耳过去,听见对方说着什么“烦人”“游戏”的字眼,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这就是个被家人拉来看店的孩子,也难怪不注重寺庙礼仪,不说“请”,随口就说“买”,也看不上这十几二十块钱。
他放下心,轻手轻脚地回到小道。
一头黄毛在一片绿色中很扎眼,晃晃悠悠地便没了痕迹。
躲在窗边死角的中年男子稍松了口气,被他压制着的年轻人冷冷道:“可以松开我了吗?”
少年想要上前,被年轻人眼神制止,识趣地退了出去。
中年人咳了几声:“要是我不来,你是要杀人?”
年轻男子递给他一瓶水:“你这身子就非要跑过来?他死了,我们也能少个麻烦。”
“在清净之地动手,也不怕遭报应。”
“哼,”年轻人双眸狠厉,“报应?就你我现在的样子,你和我说报应?”
中年男子靠着墙壁喘气:“你答应过我,不杀他。”
“谁让他们这么警觉,不安分在那破地方带着,非要出来找事。”
中年人沉默了会,说:“我已经解决了。你把剩余的东西都烧了!来这里的都是穷苦人,本就不容易,你别在他们身上做实验。”
年轻人嘲讽道:“你对外人可真有怜悯之心。”
中年男子又咳了几声:“你不答应,我们的交易就取消。”
“行啊,我直接找人杀了,还省了一桩麻烦事儿。”
“他要死了,我立马公布死讯,你信不信箫生立马就会赶回来!”
“你!”年轻男子哼哧哼哧喘着气,儒雅的面相在此刻显得有些狰狞。
良久,年长者软下语气:“还和之前一样,行么?”
对面的人哼了一声,无奈答应:“我走了,你自己能行?”
中年男子看他一眼:“去吧。”
阮狂本想着回去找方也看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刺激性的东西,经过主殿犹豫了下,请了三支香,对着佛像跪下:“请保佑萧璋执身体健康。”
同时间,他听见身后有人说:“老婆,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
阮狂缓缓转过头,瞪大了双眼:“你怎么来了?!”
萧璋执跪到他旁边,对着佛像三叩首:“保佑我老婆长命百岁,无灾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