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璋执看向他,睫毛颤抖,豆大的汗珠往下落,嘴唇都被咬出了血,身体摇摇晃晃。
阮狂忙扶住他,萧璋执撞进他怀里,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蜷缩起来。
“萧璋执!”
阮狂一阵心慌,眼见他昏迷,忙把他扶进屋放在沙发上。
萧璋执即使昏过去了也一直拽着他不肯松手。
阮狂心下着急,又怕伤着他,费劲地捞过不远处的手机给方也打电话。
“庸医!关键时刻怎么不接电话!”
“小阮哥哥,你在吗?”小卖部的方向传来一道声音。
阮狂抓住救命稻草,忙回应:“孙静安?”
“小阮哥哥,是我!我来找你玩啦——”孙静安喊道。
阮狂扯着嗓子喊:“快进来!玻璃柜后有个小门!”
孙静安欢喜地跑进来:“小阮哥哥!我来找你……小阮哥哥,这个大哥哥怎么了?”
阮狂按下焦急,尽量平静地说道:“孙静安。”
“到!”小孩挺起胸脯,表情严肃。
“这位哥哥生病了,方医生的电话打不通,我需要你去把他带过来,能做到吗?”阮狂按上他肩膀。
“能!小阮哥哥你等我!”小朋友责任感涌现,转头就跑。
“等下!”阮狂喊住他,“这个时候,方医生可能会出诊,要是不在诊所,你就去敬老院找他,敬老院在……”
“小阮哥哥,我知道敬老院在哪,你放心!我一定带方医生回来救大哥哥!”
“好孩子!”
皮猴子冲了出去,阮狂稍松了口气,低声哄着萧璋执:“萧璋执,能听见么?先松开,你嘴唇都裂了,我给你拿点水润润。”
萧璋执无意识地动了下,却把他的手攥得更紧。
阮狂用指腹轻柔地拭去嘴唇上的血渍,低声喊:“萧璋执?箫少?”
萧璋执眼皮动了下,阮狂凑过去:“萧少?”
萧璋执睁开眼,张了张嘴,阮狂凑过去,听见他喊:“阮、框。”
“你叫我什么?”阮狂沉下声。
“小阮?”
“小阮哥哥,我把人方医生带来了!”
一大一小两人冲进来,阮狂才回过神。
方也打量着他脸色:“怎么回事?你也不舒服?”
阮狂摇头:“我没事,他头疼得昏过去了,你看看。”
“好。”方也朝后使了个眼色。
阮狂勉强笑了下:“小安,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
小孩儿重重点头,还留下家里座机号:“小阮哥哥你需要帮忙就打我电话!”
“好。”
方也检查了一番问:“之前开的安神药没吃?”
阮狂回:“我看他每天都吃。”
不对,阮狂想起这人每回吃药都背过身,走到窗边的绿植旁,他把表面的泥土拨开,果然看见好几颗药。
“嘶,这混蛋!”
方也走过来,笑道:“看来你这老公不仅怕打针,还怕吃药。”
“老婆……”
阮狂听见声音回头,搬着盆栽走过去,重重放在地上。
萧璋执眼神躲闪。
方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小肖,你惨咯——”
“关你什么事!”萧璋执甩过去一个眼刀。
方也举起双手:“行,你们自己解决家事,我走,行吧——”
他打开医药箱又留下一瓶安神药:“该吃还是得吃。”
“方也。”阮狂追出去,“他刚才好像有点想起来的迹象,不吃这个药是不是可以刺激……”
“不可以!”方也打断他,“命重要还是记忆重要?他刚才都昏死过去了!”
阮狂没再吭声,将人送出门。
短暂回来的箫大少让他心神大乱,即使不想承认,当方也说出不可以的时候,他确实松了口气。
他有些贪恋这样的萧璋执——留在他身边,心里眼里只有他的萧璋执,可以不用去担那么多责任的萧璋执。
阮狂,你真自私。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屋里的人挣扎着站起身,阮狂听见了,但是没回头。
萧璋执握住他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吹着:“老婆,你别掐自己,我会心疼。”
阮狂垂眸看着他的头顶,萧璋执的头发偏棕、微卷,有两个旋儿,他第一回发现的时候,还稀奇地看了会,脱口而出:“这旋儿是跟着心眼长的么?”
萧大少当时也没生气,还顺着他的话认下了。
阮狂心道人后的萧璋执和人前差别确实大,人前说一不二,人后还挺能开得起玩笑。
谁知萧璋执嘴角一勾:“你不知道?你也有两个?”
“萧璋执,我有几个旋儿?”阮狂忽然问。
“两个。”萧璋执没思考就答了。
阮狂眸色一紧,抽出手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