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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崇来接薇薇的时候,就看到她把自己裹成了一个毛球,上了车又开始一层层把羽绒服、毛马甲、围巾都脱掉。
凌崇笑,“这是做什么?”
“雅雅提醒我的,到了热的地方要赶紧把外套脱掉,不然等出门的时候,就会觉得衣服不够暖和了。”虽然她已经脱了几层衣物了,身上都还有两件毛衣和一件薄的小棉服。
“我们先去买衣服吧,雅雅说,要买一件那种从头包到脚的羽绒服,然后里面不能穿太多。”她拉了拉自己的毛衣领,刚在酒店,确实觉得高领毛衣有点热。
“难道要穿T恤么?可是我没带这么薄的衣服呀。”差异这么大的天气情况,确实让人困扰,哪怕提前查过温度,可是没有亲身体验,只看数据还是无法有直观的感受。
-20°肯定是很冷了,可是到底是有多冷呢?
凌崇搂住她,“不用T恤,薄的毛衫也可以,没带的话等等买就是。”
薇薇点头,看了看被自己堆满衣服的座椅,又转头看凌崇,“你好像都不怕冷的呀!”
圣诞前一天,下着雪他也就只穿了一件羊绒大衣而已。
今天在车里,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和薄毛衫,她凑过去,扒开他的衣领看,真的就只穿这样嘛?
凌崇拉下她的手,笑意带动胸腔的震动,“别闹。”
薇薇在他被自己扯乱的领口处蹭了蹭,靠在他胸前,听他的心跳声。
“咦?这是去哪里呀?”不是说去买衣服嘛?“这是进到明大里面来了嘛?”刚刚她看到门卫好像是在检查通行证?
“是的。”凌崇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窗外,“去教师宿舍楼那边。”
嗯?薇薇眨眨眼,什么意思?
凌崇亲了亲她的眼睛,“给你找了一个方便休息的地方,你要和谢佩珩他们一起讨论题目的话,也可以过来这边。”他记得之前在海大,他们一起吃午饭的时候还会顺便讨论题。
下车前,凌崇帮薇薇又一层层裹起来,这才走进这栋看起来就年纪不轻的房子。
楼栋前有两颗高大的树,树上满是积雪,仿佛可以想象夏季它们枝叶繁茂的时候,亭亭如华盖的样子。
房子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干净整洁,狭窄的楼道幽暗清静。
凌崇带她上到三楼,打开了303室的房门。
房内空间不大,只有五十平米左右。
木质的门窗漆成粉青色,有些斑驳的痕迹。碎花布窗帘滤进冬日细碎的阳光,投射在靠墙的实木书桌盖着的玻璃上,反射出一片金色柔光。
浅灰布面的老式沙发上,盖着钩织而成的绒线沙发巾,深蓝色的坐垫方方正正,一旁藤编茶几上,有一组崭新的茶具,嗯,一看就是新买的,和整个房间风格差很多。
墙角还有一盆细长藤蔓的绿植,为这个满是时光痕迹的空间添了抹鲜活。
转入卧室,一样干净朴素,床品和客厅的茶具一样,崭新的格格不入。
浴室的洗漱用品也是,在这没有华丽装饰,却干净醇厚的空间内,植入了新的痕迹,这是独属于凌崇的温柔。
坐在客厅沙发上,薇薇还在左右看着,“我好喜欢这里呀。”她拉着凌崇的手,“这是老师的房子么?他们不住这里了吗?”
“嗯,是一对老教授的房子,他们去了兰城,这里空置很久了,我们走的时候打扫干净就好。”
凌崇没有说他是怎么租借到的,薇薇也没问。
对比天鹿苑舒适宽敞的大房子,她确实更喜欢这样温馨的氛围,坐在客厅沙发上,就可以看到卧室阳台偷溜进来的阳光。
凌崇又拉她到卧室,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两件长款的羽绒服,还有长毛衣,厚实的围巾……
“我以为我们要一起去逛逛,买衣服的呐。”薇薇摸了摸衣服,转头看他。
“让人安排整理房子的时候,就一起准备了,你看看缺什么,我们再去买。”
薇薇摇头,走到他面前,踮起脚,攀上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都很好啦。”
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漫过她的心头,从胸腔最深处汩汩涌出。
这份饱涨不是拥挤的胀满,而是被暖意填满每寸缝隙的充实,让人只想闭上眼睛,任由这股力量漫过全身,浸透每一个细胞。
凌崇加深了亲吻,手抚上她的腰,探入她的衣摆时被她扭身躲开,“嘶——好冰呀!”
她拍开他的手,“别摸我,你手太冰啦!”
凌崇气笑,揽住她后撤两步,把她按倒在床上,皮肤陷进绒面床单的刹那,像触到了蓬松的云朵,细密绒毛温柔地缠住肌肤,仿佛被裹进阳光晒透的羊毛毯,连鼻尖都萦绕着绒面自带的柔暖气息。
一面是他略带凉意的手,一面是厚实绵软如小兽肚皮的蓬松触感,让薇薇对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点碰触都异常敏感。
他的手自下而上,由冰凉变得滚烫,薇薇这时候却希望他的手能更凉一些才好。
她嘤咛的求饶声,被他尽数吞下。
他在她身上四处使坏,薇薇躲闪着却被更用力的揉搓。
她气急,将手顺着他的衣领伸进去,换来他短促而紧绷的闷哼,脖颈青筋随着呼吸节奏微微凸起,薇薇碰触到的皮肤愈加灼热。
明明他看起来很瘦,可是身上的肌肉却是紧致而有弹性的,有薄薄的汗,身体在她的抚摸下剧烈起伏震动着。
薇薇贪恋他皮肤的触感,像被熨烫过的绸缎,温热光滑,她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抚摸,从胸肌沟壑滑向紧实整齐的腹肌。
“薇薇……”他的嗓音喑哑,带着急促的喘息。
薇薇迷醉的看着他从眼尾弥散到耳尖的红色,凑过去亲了亲,“我帮你呀。”
她如猫眼般水润的双瞳,比琉璃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