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眼即过。
这三日,除了沈沉钟带她出门采买些物品,温昭阳一直呆在房间休息,一日三餐也是在客栈里解决,顶多无聊时,去一楼,点上一盏茶听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第一日,说书先生讲了妖女与书生的故事。妖女吸干了书生,得道成仙后又被打落凡尘,蹲在街角讨饭为生。书生却黑化了,在朝堂大权独揽,游戏人间。故事有趣,温昭阳听得十分入迷。
第二日,说书先生讲了婢女与少爷的故事,婢女与少爷上演了一出我逃你追的游戏,最后三年抱俩幸福大结局。温昭阳听得意犹未尽。
第三日,温昭阳兴冲冲地准时落座,期待今日又是什么新鲜故事,结果说书先生不讲故事了,讲起了南边的倭寇。
南方沿海,物产丰富土地富饶,又是大夏王朝最广袤的晒盐场。盘踞的四大盐商,每年给朝堂上供着不菲的赋税。近年南境却频频遭遇倭寇袭击。起初倭寇袭击村庄,烧杀抢掠,当地府衙派兵镇压未果,倭寇更加肆无忌惮,竟去洗掠盐场钱庄。四大盐商联名上奏,恳请朝堂派兵追击倭寇。
说书先生神秘莫测道:“众位可知,朝廷派去的将军是哪一位啊?”
“这有何难猜的,我们大夏王朝四境六将,既然是南边出的事,自然是南境的付裕付将军领兵镇压!”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付裕将军是位能征善战的大将,只是这批倭寇极为狡猾,常用小舟偷袭,极为分散。付裕将军出兵,如象鼻捉蚂蚁,虽有震慑之威,却无法完全遏制住倭寇滋扰!”
“那怎么办?难道任由那群鼠辈如入无人之境吗?”有人气得拍了一掌桌椅:“怪不得今年海运如此之贵,原来是有小人在海上作乱!”
说书先生道:“众位勿扰,我这边刚收到的最新消息,朝廷已派了楚国公府世子,玄甲军中的楚少将,前往南境驰援了!算算时间,估计已在半路,可能会经过我们锦州城也说不定!”
“楚少将?”有人疑虑道:“他虽年少英才,但是过往都在北境玄甲军众历练,重骑兵到了南方水域,只怕水土不服啊!”
说书先生似乎对楚景晟极为推崇,容不得别人质疑,瞪着眼睛道:“你是对楚将军有什么误解吗?他虽年轻,纵横谋略却无人能敌。区区倭寇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人便笑道:“先生勿怪,我也只是觉得棘手,想必楚少将满腹鬼谋,定有法子解了南境之患。”
温昭阳听了一会,便准备回房。一个青色人影忽然在她桌边坐下。
“小温!”叶守言难得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温昭阳迟疑片刻,又坐了回去。
“宋慈已经在春光阁大醉三天,你真的打算不管他了吗?”叶守言抹了一把疲惫的脸:“救救兄弟们吧,我们真的扛不住了。”
温昭阳犹豫了一会:“等他醉晕过去,你们将他扛回医馆不就得了。”
“关键他不晕啊!叶守言痛苦道:“昨夜孙明棋以为他睡着了,准备背他回家,被他一脚踹开,险些断腿……”
“宋府就没人管他吗?”温昭阳烦躁道:“他父母具在,未婚妻也躺在自家医馆,我明天就要嫁人了,就算轮到唐嬷嬷、黄芩黄芪,都轮不到我管吧!”
听她如此说,叶守言愣了愣,有些伤怀道:“小温,你真的变了,你的心被那个沈沉钟迷住了,才认识他几天啊,你说嫁就嫁,连宋慈都不管了,你还是人吗?你忘了宋慈以前对你多好吗?他……他……”
叶守言绞尽脑汁想捡两条宋慈是如何呵护温昭阳的证据,翻江倒海了半天,愣是没找出一条来。
温昭阳抿着嘴唇等他说,等叶守言反应过来,闭上嘴巴安静如鸡时,才冷笑道:“怎么不说了,他对我有多好啊?”
叶守言词穷半天,决定另辟蹊径:“那沈沉钟又能对你多好啊!我还不知道吗!男人都是一个样!”
温昭阳冷哼一声:“他给我下厨烧菜。”
“给我银票。”
“烦心事他自己解决,不要我操心。”
叶守言僵着脸,嘴硬道:“那都是骗人的……等你结婚了他就不这样了。”
温昭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成亲你不说点好听话,咒我是吧?”
叶守言叹息一声,站起身来:“罢了,就当我没来找过你吧。”
他正要离开,温昭阳突然道:“回来!”
“?”叶守言疑惑地看着她。
温昭阳从胸口翻出一个油纸包裹的小东西扔到他怀里:“这是蒙汗药,你下到他酒水里,等他晕过去,就让黄芩和黄芪将他带回家。”
“蒙汗药?”叶守言犹豫道:“他一用毒高手,我去给他下蒙汉药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