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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番外二、残柯(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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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启拍拍年轻人的肩,力气大得像要拍碎他的肩膀。

“年轻人,眼睛要擦亮点儿。”

姬发直起身,神情如常。然而细看之下,他攥着信封的手指已然发白。

殷商最不缺人精,殷启在台上的小动作要传开,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姬发就从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变成一只得罪了大公子、只待被扫地出门的烫手山芋。工作推进不下去,组内预算被克扣,做出的成果被废或被挪给其他人,他付出了无数心血才的中层位置,眼看着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摆在姬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回家;二是留下来,跟殷启死磕到底。

这两条路的难度差距之大,约等于珠三角和珠穆朗玛峰。

对抗殷启?殷启是殷商集团的准继承人,他只是个外来汉。

帮殷寿争一争?殷寿也许有野心,可他自身都难保,更别说顾及姬发。

难道就这么灰溜溜回去吗?

想到伯邑考的话,姬发猛地站起来。

不,他要留在殷商!

前年他来朝歌时,给家里的理由是——他想靠自己学些本事。但还有一条,他从未对父母兄长提起过。

——他要潜入殷商,想办法消减殷商对西岐的负面影响。

这一条,他还没有做到。

殷启的理念与其父帝乙不谋而合,他也曾对自己这个“西岐二公子”的名头很感兴趣,但被自己挡了回去,所以才在年会上给他下马威。如果放任他做大,西岐的生意就很难穿过殷商在朝歌的封锁线。长此以往,西岐说不定会被困死在西边土地。

后来姬发无数次回想这一刻的决定,如果……如果他选择前一条路,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他又怎么会选前一条路?十几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谁不是豪情万丈、气势如虹?比自己小的,一点儿不放在眼里;和自己同龄的,则是互相掐尖要强、半分不让。至于那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简直迂腐不堪,凡百的事,皆没有不墨守成规的。非要自个儿撞了南墙、到了黄河,才明白人为什么要懂得回头、适时死心。也是落到这般田地,终于能晓得,那些勃勃雄心,那些天马行空的、热切的梦想,竟都是那些不放在眼里的人默默托举着的。

翻过年,姬发平白多了许多酒局。有一次是和诸多高层的酒局,帝乙也在,殷启和殷寿兄弟都参加了。酒足饭饱之际,殷启拊掌笑道:“听你老师说,你挺多才多艺?这样吧,你给我们……表演个什么,让我们尽尽兴。”

姬发推辞不过,只得应下。

岐山离羌地近,姬发小时候跟父亲去羌地做生意,学了点羌人的敬酒歌。他端起酒杯,唱着敬酒的祝词,一杯一杯向在座的人们敬酒。

殷寿接过酒杯时,姬发从他眸中捕捉到一线寒光。

他忽然一个激灵,差点洒了酒水。

散了场,姬发喝多了酒,跑了趟洗手间。抱着马桶吐完,才听见有人疯狂地敲他的隔间门。门一打开,他就被人摁在地上。

就在他快吐出肠子的十几分钟里,帝乙和殷启先后死了。与这对父子有过接触的所有人,全部被控制起来。

姬发的酒立马醒了。

酒水无毒,帝乙和殷启的死都与饮酒无关。姬发的嫌疑洗清了,重获自由的那天,一个怪人来接的他。

“我是殷先生派来的,”怪人个子高挑、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邋遢,“跟我走。”

“您是……”

怪人不答。

到达殷寿的别墅,一进门,侍从端上一杯红酒。

“姬发,好孩子,你受苦了。”殷寿向他举杯,“从今以后,你就是殷商的事业部经理,我相信你的能力。”

他的眉宇间一扫多年阴郁,不见一丝缅怀的伤感。姬发接过酒杯,心里猜出了大致的情况:在他被控制的这些日子里,殷寿怕是已经迅速掌控了殷商。

殷寿示意那个高个子怪人:“费仲,你先下去吧,我们师生叙叙旧。”

姬发多看了那名叫费仲的怪人一眼。不知怎的,姬发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不过他没多想,迎着殷寿的目光,他喝掉了那杯庆祝的红酒。

殷寿向他的得意门生分享了一个惊人的计划。

——封神榜。

这个脱胎于古代神话传说的计划,是殷寿即将迈出的第一步。

伯邑考给姬发削着苹果:“封神榜这部小说,讲的是阐教和截教之间的争斗,也是为了扩充筛选神将。殷寿做的这个计划……是想清洗殷商的人手?”

姬发眼睛一闭,往枕头上一靠:“哥啊,你洞察力这么强,显得我很菜。”

伯邑考的脸上浮出一对梨涡。

“啊——”姬发张大嘴。

伯邑考切了一小块苹果,喂进他嘴里。

“这是第一层意思,也是殷寿交给我的任务,他希望我帮他培养一批人才,代替殷启的人。”姬发又睁开眼睛,“但其实,我只是个幌子。”

“那么,他实际是在……”

“献祭。”姬发说。

封神榜计划,一是为殷商内部大换血;其二则是将一批不谙世事的孩子,变成牟取暴利的牺牲品。

“一期培训结束后,殷寿派了两个人,接手了这些新人,他们特意嘱咐我,这些人以后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伯邑考笑了:“越这么说,你越要这么干。”

“别这么犀利嘛,哥哥。”姬发噘嘴,“我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好好。你继续。”

“有一个新人,是我在朝歌大学的学弟,家庭条件一般。殷商的待遇很好,他把父母也接到了朝歌。他人也机灵,我俩走得很近。”姬发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告诉我,他们那一部分新人,被带到了一个据说是分公司的……从没有听过的企业。”

伯邑考说:“皮包公司……洗钱?”

“不只是处理来路不明的钱。”姬发说,“他们中,会有一部分人,被派遣到各处出差。”

“国外?”

姬发彻底折服于他哥的敏锐:“国外,也有国内。”

“人都还在吗?”

姬发不回答。

伯邑考放下水果刀。想也知道,这些孩子的死伤,必会被矫饰为“意外事故”。

“赔了多少钱?”

“赔钱是次要的。事故方多数不干净,殷商的人折在他们的地盘上,殷寿就有了他们的把柄。”姬发吐出一口气,“等我全部查清楚这些线索,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死了十一个,有四个落下终身残疾。”

“所以,你想毁掉殷寿的计划。”

“对。”

“所以你受了伤?”

“不,”姬发犹疑道,“这是……另外一件事。”

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伯邑考什么都明白了。

“跟西岐有关系?”

姬发清了清嗓子:“你别急,别凶我。等我慢慢捋,慢慢捋……”

殷寿不笨,姬发私底下的小动作瞒不过他。他特意将姬发叫到自己的私邸,带姬发参观他的藏品。最后一件藏品是他珍藏的一把古剑,他抽出那把剑,剑身泛着冷光,他把玩一番,用那把剑拍了拍姬发的脸。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殷寿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姬发阴阳怪气地模仿殷寿的声调,模仿完,又在病床上啐道,“谁要他给的狗屁机会。”

“你怎么做的?”

“我点了他所有的皮包公司。”

“用什么理由点的?”伯邑考好奇地问。

“消防啊。”姬发理直气壮。

伯邑考没忍住笑了。

“其实我还送了点消息到国外去。”姬发咧开嘴,“他的‘封神榜’被我给撕了。”

伯邑考摸了摸姬发散在纱布外的额发:“嗯,很厉害。”

姬发脸红了一瞬,又正色道:“有一个姑娘差点就被送到国外去了,她也是朝歌大学的,她跟我说了挺多。她说,殷寿在收集……应该说伪造,关于西岐的证据。”

“什么?”

姬发缓缓吐出两个字:“垄断。”

伯邑考却没有深究殷寿欲加给西岐的罪名,他转而关注起更严重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姬发原本凝重的脸色突然垮了。

“哥……”

“殷商是四个月前闹出的大规模裁员新闻,你是上周回来的。”伯邑考笑了一下,脸上却不见梨涡,眼中也不见笑意,“你的身份很多人都知道,杀你很不划算。可殷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杀你,一定是因为你撞破了别的事情。”

姬发被伯邑考揭露得十分彻底。

他们兄弟之间的相处,从小就这样。姬发一张嘴,他哥就知道他是饿了还是要哭,他哥没有一次不能看透他。

“……殷寿找到我,跟我说,你们做错了事,需要我帮你们改正错误。”姬发省略掉殷寿胡说的“你爸你哥从没把你当家人”之类的屁话,“他说,只要我肯做证,西岐就会变成我的。”

“你会吗?”

“我怎么可……哎哟!”

伯邑考按住他:“躺好。”

姬发龇牙咧嘴地躺回去:“不过,嘶……我嘴上答应了。”

“然后悄悄调查他?”

姬发一眼接一眼地瞟他哥,眼睛黑白分明,像做错了事的小狗。

“你调查出什么了?”伯邑考仿佛没看见弟弟讨好的眼神。

“他让我写一封检举信,网罗你们的罪名,我写了封信,拿去找他……”姬发吞吞吐吐道,“我看到……一个人和殷寿拉拉扯扯,嗯。”

“说清楚。”

“就,那什么,殷寿办了件大事,钱没到位……”

伯邑考盯着姬发。

姬发最终败给亲哥的目光:“……帝乙和殷启的死。”

“——与殷寿有关。去找殷寿的人,是他雇的凶手。”伯邑考补上姬发没说完的后半句话,“你全听到了?”

姬发点头。

“你偷听的时候,被殷寿发现了?”

姬发又点头。

伯邑考直觉姬发不会这么老实:“还有呢?”

姬发嗫嚅道:“他那房子周围不是……没什么邻居嘛,也没监控啥的,都是他自己的人守着,他就有点飘。他嫌那个找他要钱的人烦,就,呃……”

听着轻飘飘的,仿佛那晚面如土色的目击者不是他一样。

他也是点儿背,殷寿把尸体丢到院子里喂狗,狗吃得正欢,乍闻到墙外陌生人的气味,不要命地狂叫,他就暴露了。

“你的伤是怎么来的?”伯邑考问。

“我……我跳上车就跑,他没追到我,就找了辆大卡车……”

姬发撞破殷寿弑父灭兄且杀人灭口的始末,殷寿容不得他。朝歌到西岐两千里,绝对不止这一次拦截。

“哥,你别这么看着我……”小孩的气焰荡然无存,可怜巴巴地缩在床上,像一只蓝白条纹的鹌鹑。

就差一点儿。

伯邑考不知该说什么,他上下扫视姬发,小孩浑身是伤,也不能打,只剩下额头一块好皮。

伯邑考拍拍姬发仅剩的那块好皮:“你啊。”

“我会跟爸妈讲的,你这两天好好休养,顺便想想以后怎么办。”伯邑考最后诈了弟弟一把,“你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没,没啊,就这些。”

姬发想挠右手上贴着胶布的皮肤,伯邑考按住他的手,用指尖轻轻揉搓。

姬发飞快地眨了眨眼,结结巴巴道:“就,那什么,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怎么跟爸妈……哎哎!就那!多揉揉”

贴近软针的部位是最难受的,又痛又痒。

伯邑考双手握住姬发缠着胶布的手,拉到嘴边,吹了吹。姬发突然沉默,视线也移向窗外,仿佛外头那棵歪脖子树是什么绝妙景点似的。

“我是有件事瞒着你。”姬发突然说。

伯邑考直起身,双手还握着姬发那只贴着胶布的手。

“我要向你坦白一个错误。”姬发一字一句道,“你听完以后,可以骂我、打我……赶我出去也行,但岐山挺多人都认识我,你得给我个屋子住,省得我露宿街头,让人戳咱家脊梁骨……”

他一紧张就嘴碎,絮絮叨叨一大堆,半天切不进正题。伯邑考摁住他手背上的针孔,使劲揉了揉,姬发又痛又痒,住了嘴。

“我知道你犯的是什么错误。”

姬发看着他,像是毫不意外自己哥哥会如此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和你犯了同一个错误。”伯邑考缓缓道,“我们也许都欠对方点东西。”

姬发好奇地问:“欠了什么?”

“真心话。”

姬发吊水的手,温度要比另一只包着纱布的手低很多。伯邑考把它搓热了,轻轻盖上一截被子。

“我希望你留在家里。”伯邑考垂下眼。

姬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哥:“还有吗?”

“该你说了。”伯邑考说。

“我,我想说,哥,我……”姬发反复深呼吸,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在他心中准备了很久,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说出来。或者说,这件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说出口,都是错误。

但姬发说了出来,他与死亡擦肩而过,他什么都不怕。

然而,面对伯邑考深深的目光,他又变得异常胆怯。他恐惧可能分崩离析的兄弟关系,恐惧自己将这个家毁于一旦。

伯邑考说了一句话。

他记不清自己说了句什么,亦记不得伯邑考回了句什么,只记得伯邑考给了他一个回复后,他的耳朵里响起礼炮和火花的爆炸声,他靠着一只枕头,结果差点从那枕头上滑到地上。

等他恢复意识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伯邑考无奈的表情。他靠在哥哥半边身子上,没伯邑考扶着,他马上就要摔下床。

伯邑考叹道:“你连撞破杀人现场都不怕,我说句答应你的话,你就受不了了?”

姬发气若游丝道:“哥,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一朝得偿所愿,他脑子里有七个小矮人在办Party。

十分钟过去了,他的头不那么晕了,但他仍软软地靠在伯邑考的身上,时不时表演出一副弱不禁风之态。他不信他哥看不出他的小伎俩,但他哥刚刚答应了他的请求,他有理得很。

十五分钟过去了,他还赖在伯邑考肩膀上不挪位置。伯邑考忽然问:“那封检举信在哪儿?”

姬发翻了翻眼皮:“哦,落他门口了,应该。”

伯邑考没责怪他,而是追根究底地问:“你写了什么?”

姬发挑了挑眉毛,伯邑考知道,这是他弟弟调皮捣蛋以后才有的表情。

“我搞了一张巨幅海报,折吧折吧塞进信封里,让这封信看起来特别厚。”姬发懒洋洋的,却掩饰不住语调里的欢快,“海报上是我亲手设计的两个艺术字。”

伯邑考等着他的下文。

“傻逼。”姬发得意扬扬。

伯邑考很少有什么不敢面对的事,但他一时间不敢想象,看到那封信……那张海报的殷寿,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翌日,姬发伤情稳定,出院回家。

但老妈发火,老爸也少见地动了怒,家里没人给姬发做饭。伯邑考出去买了菜,花了一下午,置办了一大桌晚餐,算是庆贺姬发回家,但爸妈不肯赏脸,显然气没消。

姬发拄着拐,瘸着脚挠爸妈的门:“爸,妈,你们再疼疼你们的小儿子吧,我都遭报应了,你们还这么对我。”

伯邑考一把拉开他,又重重捏了捏姬发的后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姬发吐吐舌头。

好说歹说,父母是上了座。老爸不出声,老妈绷着脸,该唠叨的一句不落:“你都奔三了,在外头漂了那么久没着落,算什么事儿?这次回来必须成个家。”

父亲无声地表示赞同。

姬发与伯邑考对视一眼,放下筷子:“你们让我成家,可我哥还没成家呢。”

饭桌下,伯邑考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

没人搭腔,气氛凝滞下来。

过一会儿,父亲开口道:“你哥有你哥的打算,你操心好你自己。”

姬发惊异地扫视着他的家人们。伯邑考面色如常,接了几句套话。

他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爸妈都不放心他,可他俩没人能管得了他哥——他那孝顺的、端正的、堪称富二代楷模的哥。

姬发悲愤地腹诽:他们管不了哥哥,才逮着自己管吗?

老一辈人都有股说干就干的势头。退休前,母亲是农科院的副院长,做事雷厉风行,最不喜拖延。姬发才在家睡了一觉,起床就被安排了十个相亲,全是本周要完成的任务。

他和他哥的事,他本想徐徐图之,但看他妈的态度,这事徐徐不了。

成家——人生的关键转折点——对于一些人而言,其重要性约等于斯大林格勒战役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有的人原本拥有风起云涌的生活,转眼便垮塌成一条平静的臭水沟;也有的人,原本一事无成,借了这股子东风,转眼飞上青云端。

对于另一些人,“成家”的意义就不是斯大林格勒战役了,只能说是斯巴达。

对于姬发和伯邑考这兄弟二人而言,“成家”二字,兹事体大。大到将父母气个仰倒,大到兄弟俩在父母门前并排跪了三天,也换不来父母的松口。

姬发一向以为,哥哥的性子随了父亲,他的性子随了母亲。关键时刻才发现,他哥和他,真是一丘之貉。

当父母还在发愁怎么才能分开这对由他们亲生亲养的兄弟时,姬发在医院拿到了B超单。

他很难评断这张单子的意义,只能说,如果姬发和伯邑考的“偷袭式坦白”让这个家沦为珍珠港,那这张报告单的意义,则不啻于“胖子”和“小男孩”。

——B超单上灰蒙蒙的图像里,浮现出一团小小的影子。

“我居然真的能……”姬发咽下一个词。

他至今仍无法接受试纸呈现的两条杠,更别提直观的B超单结果。

可西岐董事长却接受良好。

几天的震惊过后,伯邑考平复心情,立刻报名参加妇幼保健院开办的育儿课程,每天看完报表就驱车五公里去上课,风雨无阻。

伯邑考每天回到家,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姬发每天都会回一句“没有”,再拽着他哥一起发愁:“你说,咱怎么跟爸妈坦白这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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