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雪镜死了的时候古含林恍惚了很久。
他骑上很久没骑过的摩托冲到海边,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呼天抢地才意识到楚雪镜真的死了。
古含林很讨厌他,倒不是这个人不好,而是他太好了,长了张讨人喜欢的小白脸不说,性格硬气男人却完全不粗俗,反而很干净很浪漫,说出来的话让他学都学不来,双锦的眼光实在是很不错。
所以古含林理解双锦选择他,他不怪双锦,但不理解他为什么死了那么久双锦还是在活人和死鬼中选择他。
室内完全陷入黑暗后,走廊尽头的电梯在空无一人的情况下无声地打开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了,走廊内的感应灯忽然短路似的忽闪起来。
古含林看到双锦忽然向外走去,那张脸上毫无恐惧。
好像电影中的慢动作镜头,双锦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跨过门槛。
原来……他真的不属于自己。
原来人比自由和财富还要难以得到。
“放开我——”
他将人一把扯了回来。
他不想再和双锦讲道理,这个人根本不讲道理,他从小到大从始至终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一个比自己都难搞的混蛋。
如果他不吃软的,那硬的必须吃两口。
古含林将房门锁上,把电视柜拖过去抵住房门,从双锦刚才的举动他可以猜到不能待在黑暗里,于是强行掐着双锦两只手腕往卧室拖。
来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双锦忽然拼命挣扎起来不准古含林开他卧室的门。
以为他误会了什么,古含林顿了下,但没解释只是换了个房间,将人带进了卫生间。
白炽灯的光落在卫生间的白色瓷砖上,小小的空间明亮无比。
双锦被他绑着双手按在无水的浴缸里,可能是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他不再挣扎,只倔强地侧过脸去。
古含林安抚似的放轻声音:“你老实点。”
见人不理他也不挣扎了才放心地盯着房门。
卫生间的门上有一块模糊的毛玻璃,虽然不能透过它看清外面但能隐约看到外面的情况。
只是……
“滴答滴答”
有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水声。
他以为双锦被自己气哭了,掐着人脸抬起来检查了一下。
这一看他发现双锦的脸还真湿漉漉的。
真哭了?
“你哭什么?”他低声把人训了一句又被冷冷瞥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是浴缸放水的水龙头漏水了,一滴滴地滴在了双锦的头上弄了人满脸。
原来是这样。
将水龙头关上后,他起身去洗手池旁拿抽纸盒。
拿东西时还不忘从镜子中观察双锦有没有老实。
双锦可能不知道他正看着自己,闷着一张脸偷偷甩头,想把头发上的水珠甩下来。
这动作由这个倔种混蛋做有点可爱,紧张的气氛似乎都缓解了一些。
他将抽纸扔过去。
双锦冷冷看了眼自己腹前的抽纸又冷冷瞥他。
古含林这才想起来自己把双锦的手捆起来了。
他有点想笑,但又在这种气氛中笑不出来,于是还是闭嘴上前抽了几张纸按向双锦的头顶。
双锦歪头避了过去。
这个忽然的动作有点大,脑袋不小心碰到了墙壁上发出一声“咚”。
古含林有些诧异,这声咚竟然非常清脆,在黑夜中清晰入耳。
但紧接着,他意识到不对,因为双锦明明不动了,但耳边却又传来一声咚。
“咚……”
“咚咚……咚咚。”
古含林悚然回头。
不是头撞在墙壁的声音,是有人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