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我倒觉得,闻歧对狱警的憎恶并不少,邓颂掐过他那么多次。这次夺衣,邓颂应该也被瞒在鼓里。”
黑衣犯人点头:“邓颂实力虽强,却不是监狱最难缠的人。岑尔那个笑面虎才是,太敏锐了。闻歧越高调,越吸引狱警的注意,我们就越安全,他出现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詹森:“闻歧杀卢开德,毒蛇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不如保一保闻歧,把他扶持成一股势力,为我们做掩护。”
他想了想说:“我会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如果他是邓颂的爪牙,我亲自拔掉他。”
此时,在他楼上两层。
脖子上一条长疤,看了整场夺衣之战的橙衣犯人樊平跪在一人面前。
真皮沙发只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纯黑的囚衣,手中夹着点燃的雪茄。
宽阔的客厅中,两个□□、戴黑色皮圈的玩物正在打斗,就像斗兽场上表演的兽。
外面的走廊围满了灰蓝衣小弟,场内的观众,只有男人一个。
“卢开德死了。”男人好像听到什么笑话:“闻歧?”
他扯动手边的链子,铁链另一头是一只脚铐。
男人一用力,一个玩物重重摔倒在地,被生生拖到他面前。
黑衣男人抽了一口雪茄,踩在玩物身上。
“本该是我的玩物,却杀了我那么多人。海心监狱从没出过这么张狂的新人,不亲自见见怎么行?”
他说话声音很细,给人阴寒之感,在热天也能让人打个哆嗦,像阴冷的毒蛇。
闻歧夺衣的消息也在狱警之中疯传。
打牌的,吃饭的,执勤的,几乎所有狱警都在议论。
邓颂正在宿舍休息,门被敲响,岑尔走了进来。
“出人意料啊,闻歧竟然夺衣成功,干掉卢开德上位。不愧是你的玩物,和你如出一辙的优秀。”
邓颂不吃他这套,冷冰冰道:“你想说什么?”
“找你聊闻歧呀,还能聊什么。”岑尔没被他的冷淡劝退,“太可惜了,那间房没有摄像头。要不然可以看监控,而不是听别人一个劲的描述多凶险,多神奇了。”
海心监狱由防空基地改造而来,为了节约成本,也为了保密需要,建成监狱时并没有全面智能化,只有监区和禁区有摄像头。
邓颂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漠然地等着他的后文。
岑尔眨眨眼睛,“还好我眼尖,闻歧发起挑战之前,我在监控里发现了他的踪迹。”
他随手一挥,光屏放出几个监控的拍摄记录。
鬼鬼祟祟的袁富带着闻歧往禁地闯的模样一览无余。
“去禁地这条路前段时间新增了隐形摄像头,犯人们还不知道。看这样子,袁富想算计闻歧,把人关进禁地。没想到闻歧没上套,反过来把袁富吓得够呛。”
邓颂声音更冷:“他们看到禁地里的狗了?”
“当然没有,有那位在,谁能闯禁地?”
岑尔摸着下巴,“这次挑战,大家只看到了卢开德,忽略了场上死的另一个人,袁富。”
“表面上,是卢开德杀了袁富,闻歧紧急避险,只能躲在袁富背后。这样做实在聪明,卢开德杀袁富,就不用担心袁富后面的势力找茬。你说,如果这一切不是偶然,是闻歧不想暴露去过禁地的事,将计就计,借刀杀人呢?”
邓颂冷着脸。
岑尔的兴致越发浓厚,指着监控:“你有没有感觉,袁富回程时,脸色白得有点不正常?”
邓颂:“不要有罪推定,凡事讲证据。你不用猜,我可以告诉你,闻歧就是借刀杀人,刚进来时他就借过我的手弄瞿达。被人算计还放人一马,那是妇人之仁,在海心活不下去。”
岑尔:“哟哟哟,维护得不行呢。”
他缓缓道:“我说邓颂,我也看上闻歧了,你把他让给我呗?”
邓颂的语气像冰:“慢走不送。”
岑尔摆摆手:“别生气嘛。”
邓颂一副逐客的样子,岑尔不便多待。
他走出门外,忽然回头。
“第一回有人夺衣成功,这事我们做不了主,会汇报到老大那去。邓颂,不知道老大看到闻歧,会不会也感兴趣?要是我开口要闻歧,他会给我吗?闻歧的模样气质,哪怕在财阀中也吃得开,他会不会自己也感兴趣?”
邓颂的面色倏地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