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小怜不想离开,鬼知道这严丛凛会和小姐说些什么混账话!也就小姐才信他方才的鬼话了。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去啦!你回去让厨房先把晚膳备好,今晚我想吃红烧鱼,姜母鸭和烤乳鸽。”咽了咽口水,小怜点点头便转身回姜家了。
看着她急切离去的背影,想到丰盛美味的晚膳,姜知欢轻呼一口气,仿佛瞬间有了精神,这日子还得有大鱼大肉才有盼头啊!
“严兄应该也知道,我家只我一个女儿,自小爹娘都宠着,但是相对于父亲而言,母亲其实对我除了宠爱,也有严厉的一面。”
虽然碍着她的命格,田明玉对她可谓百依百顺,千娇万宠,但素来要强的她也见不得自己女儿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
“田夫人蕙质兰心,又坚韧果断,不但创办了姜家布庄和绣坊,更把姜家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富贵,世间许多男子也比不上她。”
严丛凛从前世便对田明玉尊敬有加,这也是他肺腑之言,“何况若无田夫人创办河西村学,又何来我今日之学问。”
论迹不论心,不管田夫人是出于何种目的修建的学堂,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受惠者。
“可是世人都道这一切是我爹姜旺的功劳,即便他们明明知道姜家的主事人是我母亲。”姜知欢不明白,并非她议论爹娘是非,但是她母亲分明比爹爹更有能力,手段也更高明。
“而且,祖母自小就不喜欢我,除了我身上背负的名声以外,她总嫌我不是个男孩,还总拿这点来打压折辱母亲!”这是最令她讨厌老妖婆的地方。
母亲从小就告诉她,她是她的掌上明珠,是他们姜家最宝贝的女儿,怎么在祖母眼里,自己就什么都不如她那臆想中的“孙子”呢?
这张脸上挂满不解又落寞的样子让他看了便觉心疼,严丛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见她诧异的瞪大眼睛,严丛凛方才神色自若的收回手,轻声安慰道,“村人愚昧封闭,千百年来男主外女主内的男尊女卑观念让他们无法接受也不愿承认田夫人的能力远超普通男子。”
“尤其对女子更为严苛的还是女子,只因她们无法冲破自身的桎梏,无法反抗来自夫权的压迫,便只能将刀口转向同一个屋檐下的更弱者,通过贬低压迫其他的女性来平衡自己在男权社会下的失权心理。”
“但真正有眼睛有能力的人,绝不会因为你是女子而天然认定你一无是处,天生不如男子。”
姜知欢愣愣的听着眼前人所说的话,以前母亲也不曾与她讲过这些,严哥哥懂的真多。
“我不想压迫任何人,也不想与整个世界的规则作对,但我也不愿接受他们的规则。我只是怕自己做不到母亲那般出色,让母亲失望。”
“没关系,你做你想做的事便是,当你成为参天大树时,你还会在意脚下一只路过的爬虫咬你一口吗?”
“严哥哥你说得对!就像祖母,再是不满也只能拿个孝道来压母亲,偏偏她又得依仗母亲才能过上富贵日子,就算有再多不满也只能背后发发牢骚。”当面和母亲闹腾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气晕过去,不过这点就不必告诉严哥哥了。
“多谢严哥哥,与你倾诉一番之后我心情好多了。”
“姜小满,她是眼盲心瞎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你大可不必因她的喜恶而自我怀疑,你只需记住,任何人的贬低都不该影响你内心对自己的评判,因为在那些真正爱重你的人眼里,你就是独一无二且至珍至贵的。”
说这话时,严丛凛黑沉的眸子始终牢牢锁定在姜知欢的小脸上,话语中滚烫的温度让厚颜如她也不禁移开了眼。
严哥哥说这话时一直看着自己,就好像,好像自己在他眼里就是那个至珍至贵的人一样。
可是他的目光如此温柔深邃,有着如同母亲眼里一般的包容和宠溺,让她不自觉产生依恋。
“严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多看看这张脸,家中的红烧鱼姜母鸭都没那么吸引她了呢,这就是秀色可餐吗?姜知欢目不转睛的盯着严丛凛,出神想到。
“又博学多识,还能开解我,若非我得招赘婿,我就要你给我做相公。”
“啊!”话一出口姜知欢便捂住嘴,脸颊涨得通红,她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她还有林哥哥齐哥哥一众美男啊,怎么能因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呢?可是这棵树真的好粗好壮好香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