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不熟,哈哈,”急急否认的语气中分明透出几分心虚。
与他相熟的是田夫人的女儿姜知欢,干他姜治何事?姜知欢理直气壮的想着。
严丛凛也不说信与不信,转而谈起何文生此人,“这人阴魂不散,今日又被你我打脸,以他小人性情,必不会甘心,你日后得更加小心才是。”
“就他那弱鸡样,我一根手指头便能掀翻。”小怜不以为意,就何文生那样的,她可以打十个不带喘气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小怜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他可不放心。
“好,我会小心的。不过严兄是怎么结识今日那位刘大人的?”听林哥哥说刘大人是正二品的尚书大人,还是天子亲信,就她所见,严哥哥同刘大人分明早已认识,刘大人还对他青眼有加。
严丛凛便将前几日的事情悉数告诉姜知欢,小怜听得咋舌,这严家小子的运道也太好,随便去逛个书斋都能遇上朝廷二品大员,还能搭上话。
“严兄真是太厉害了!果然从前不过是明珠蒙尘,真正有才华的人总是能被人看到的。”姜知欢虽羡慕他运道好,但也清楚其根本原因是严丛凛确有真才实干,才能获得他人青睐。
便连她,一开始被这张脸所俘,及至现在也被他的才华与气质所倾倒嘛。
这边的何文生可就没这般闲心和好运了,诗斗到后半场他见势不妙就溜了,但他小姑嫁在唐家,他又能溜到哪里去?
唐奇山刚回府便被自己父亲狠狠上了一顿家法,待他瘸着腿捂着屁股从祠堂出来,便恨声命人去把何文生叫来。唐院长听见了他对侍从说的话,也不在意,那何家后生心术不正,该有一顿教训。
唐奇山想起何文生就气的龇牙咧嘴,若非这小子胡说八道,他也不会轻敌,上赶着去给严丛凛送人头。
他也回过味儿来了,今日严丛凛分明是故意引他斗诗呢,好借此扬名。
偏他是个头铁的,真信了何文生说的草包废物之词,没头没脑的去挑衅,险些落个挂牌子游街的下场。
结果这小子见情况不对半路就溜了,只他一个人在文华苑中受尽嘲讽羞辱,不收拾他一顿他心头气实在难消!
何文生自唐奇山院中出来时,一脸的青紫,脸色阴沉可怖,那副狼狈模样让人一看便知被唐奇山狠揍了一顿。他一介文弱书生哪挨得起沙包大的拳头,被打的连连求饶。
最后唐奇山又狠踹了一脚方才解气,把他踹出来前还放狠话,“以后别让小爷在唐家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一次。”
紧咬着后槽牙,何文生喘着粗气,思及今日所受羞辱与痛揍,是真切的恨上了严丛凛,连带着也恨上了姜知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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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回来啦!”姜知欢同小怜蹦蹦跳跳的跑进正厅,却不曾见到母亲的身影,“咦,母亲人呢?”往常她回来母亲都在正厅处理事务的呀。
“小怜你先去吩咐人准备晚膳,我去母亲院子看看。”姜知欢纳闷极了,便想去寻一寻母亲。
“好的小姐。”
姜知欢随手去厅外招来一丫鬟,“夫人呢?”
“回小姐,夫人在正院,老夫人和老爷也在。”
听到说祖母也在,姜知欢撇撇嘴,心中暗道,祖母外出访友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去三个月嘛!
“祖母和爹怎么都在母亲那里?”小丫鬟当然不能回答她这问题,只能无辜的看着她。
“行了,我自己去看看,你下去吧。”
“是。”小丫鬟如释重负,她总不能说老夫人一回来便与夫人吵了一架,老夫人被夫人气倒了,老爷又来找夫人吵吧?还想不想活了!
小丫鬟也纳闷呢,这老夫人好好的日子不过,刚回来便找不痛快,真是老糊涂了,看不清这个家到底谁做主呢。
正院中。
“老夫人这是年事已高,加之肝阳上亢,气血上涌导致的昏厥,只需施一针就能醒过来了。”
“劳烦大夫了。”
姜旺感激的看着大夫,触及一旁神色平静,悠悠饮茶的妻子时,心中有怒又有愧,但终究越不过孝道二字。
只得叹着气道,“明玉,母亲到底一把年纪了,又才刚从外面回来,便是母亲说话急了些,你权当念在我的面上,不与她一般见识也就罢了,何苦要与母亲顶嘴对骂,把母亲气成这个模样呢!”
田明玉见他不分青红皂白先怪自己,倒也不曾动怒,她二人从共患难到同富贵,夫妻情义早已在他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和她的色衰爱驰中淡薄了,对这个软弱优柔的男人她早已看清。
“你的面子?”田明玉轻笑,“你的面子又值几钱?值得我为你常年忍受这个老妖婆的打压侮辱?”
“怎,怎么就打压侮辱这么严重了,母亲不过是话多了些,唠叨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