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妈呀,颜王的本事果真不同凡响啊!我见过嘴里能冒火的,还没见过身上能冒火的!”
殿中人正观奇景,十分惊愕,看热闹般拿着酒杯围簇上来。
落尘皱眉道:“这不是杂技表演,是衣服自己着火了!”
看着颜王一脸茫然,人们这才反应过来,颜王并非自愿着火啊。
向来是颜王解民忧,却没想到还有国人解颜王忧之时。一想到此,众人便热情洋溢起来,纷纷将手中酒洒在落尘衣服上!
落尘:“……”
须臾间,火势越来越旺,众人开始慌起来,开始手脚并用扑向落尘。可是,纵是众人手打脚踢,依然无济于事。
正在众人焦灼着与无名之火缠斗之时,只听相女爆发出凄厉的一声:“有邪魔入金凤殿!”
当下,金凤殿中一片哗然!
殿外“桃花们”闻此吓得纷纷抱成一团。
“这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金凤殿由金凤护殿,从未有邪魔敢踏入半步。
落尘顾不得满身是火,立即从腰间拔箫,玉箫横于唇边,奏响,唤金凤来护殿。
谁知,一首御凰曲将要吹奏过半,连半只金凤的影子都没看到!
从来没有这么不靠谱过!
要知道,往日只要不是金凤偷懒睡懒觉,只需第一声箫音,金凤便能速速飞来!
众人正不知所措之时,那衣上的无名火,竟渐渐熄灭。
“太好了!灭了!”
人们认为是御凰曲驱走了邪魔!
只有落尘意识到大事不好!
“不妙!”
众人还未及喘一口气,羽灵真衣上的灿灿金光随之散去,一层浓浓的黑雾包裹着落尘。
“不好,邪魔附在羽灵真衣上了。”
相女大喊道,她手中举着裂纹杂乱的龟甲,遥遥示向女君。
落尘立即去脱衣服,谁知衣服如软甲一般死死束缚在她的身上。她越用力脱,束缚得她越紧。直到她快窒息得喘不过气来,一个低低的声音从宫殿角落传来:“别脱了!”
落尘望去,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凌臣,挂着满脸的水珠,看不出来是汗珠还是泪珠。
作为须眉奴,他是不被允许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但是邪魔都来了,谁也顾不得计较这个是非了。
落尘感到身体不受控制,总有想要嗜血的冲动。金凤殿里人流密集,她必须出去喘口气!
殿外桃花惊吓,自动让出一条宽绰之路。
跑出金殿大门,殿后面是一片花树林。
她猛地冲了进去,一走,一地落红,花树尽枯;再一走,一地灰烬;再一走,狂风乱作,灰烬化为乱魔!
那乱魔一团乌黑,看不清边缘,张开盆口大的嘴,里面是两排尖锐的尺长的冒着黑血的尖牙。
一个正攀在花树上专心采花的女孩,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一声,一口便被吞噬了下去!
猩红的血迹,染红着乱魔浓黑不规则的外缘处,自上而下流淌,像一棵倒长的树散开枝叶。
“颜王吃人了!”
从金凤殿紧跟过来的众人将将看到了这一幕,恐慌地缩成一团。
那地上的乱魔一番噬血后,快速地长大,长了足足有三丈高!
不止如此,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数……乱魔们嘶鸣着、闹哄哄朝着人群轰来!
一个、两个、三个……
众人四散逃走,未来得及跑的若干人直接被生吞活剥!
那乱魔的唇裹不住尖牙,牙齿嚼着肉和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周遭一片惨叫……
异术者血红着眼拔出剑,站在人群最前排,与不知是落尘还是乱魔的“东西”交战。
那乱魔蹄足有三尺,一步行一丈,抬腿落蹄,却轻如棉花落地。
只是被那魔蹄子轻轻蹭一下,异术者的剑竟直接化为了熔液,“哗”地一下,带着火星浇到地面,异术者的脚下,出现一排笔直灼热的剑水!
刚刚交战,失去剑器的异术者们便连连后退。
须臾间,一只只魔蹄就要踏到异术者们的头上了!
极为危难之时,却见——
自高台处有箭雨“蹭蹭蹭”射来,在人群与乱魔即将相连的地方,树起一道坚固的箭墙!
异术者们得到喘息的时间,立即夺命狂退!
只见,乱魔冲那箭墙嘶鸣一声,所有弓箭又齐刷刷被掉头送回高台,送回的速度快了百倍有余!
金殿顶上一红衣劲装女子,正在拉满弓弦继续射箭,未及躲闪,被猛然折返的弓箭插满了全身。
乱魔们将所受之箭全数奉还箭主。
众人向金殿顶上悲嚎:“纪将军!”
不待人反应,乱魔又嘶鸣着向前扑来,发出“哞哞”的叫声,似是带着极致的狂笑!
众人无力再顾及纪将军,匆忙地后退,魔蹄步步紧逼。已经有人腿软了,恐惧地瘫在地上,等待魔蹄,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