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莫名其妙地和我提这个寺庙做什么？难不成想去当他们的住持了？”五条悟兴高采烈地握拳鼓动对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确实该回来一趟为你践行诶！”

长老无奈地叹气，等到五条悟消停才继续开口，“大千寺的住持即将圆寂，近日他们对外宣称将从京都东京两所高专中选出一位与寺庙有缘之人，赠予他们大千寺的秘传咒具。”

“秘传咒具？”五条悟笑道，“听起来是你的目标？”

“不，恐怕是整个咒术界的目标。”

“诶——”五条悟将信将疑。

“至于那件咒具，据说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天丛云剑。”

这次终于抛出足够他惊讶一下的消息了，“真的假的？”

“十有八九吧。”柳隆长老煞有介事说，“不论如何，我的期望是您能代表五条家获取那件咒具。”

五条悟感到好笑，“别搞笑了，都说是选有缘之人了，缘分这方面我恐怕是绝缘体吧。”

“未必啊，您可是六眼——何况万一他们要用武力决出有缘人呢？”

“好吧，什么时候进行？”

“还不知道。”

“呃，那么位置呢？”

“也不知道。”

五条悟噎住。

长老见状悉心解释，“不用这么惊讶，我们甚至连大千寺在哪都不知道，他们应该受到了天元大人的庇护，从来都是他们主动下山与我们联系，而老和尚只提前放出了风声，以他们的行事风格，今晚通知，明日举办不是不可能，当然也可能是一周后，一个月后，甚至三个月后……那种避世的僧人你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推算他们的行为。”

“和尚暂且不提，”五条悟盯着他，“你这种诡计多端老头恐怕还有别的打算吧？”

“被发现了么，”长老会心笑道，“确实，如果你没法成为那个有缘人，而是你的同窗或者后辈什么的，我想到时候能代表五条家，帮忙询问是否愿意出售那把咒具，比起家族出面，想必年轻人之间会更好说话。”

“我拒绝。”五条悟不爽地盘起腿。

柳隆长老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所以在电话里与你谈论的话一定会被当场挂断吧。”

“难道不应该自我反思是不是要求过分了吗？听起来就是拿交情做买卖，邀请同窗来家中做客也是出于这方面考量吧，你想要收买他们，大人真是狡诈，满满的算计。”

“别误会，在这方面是发自真心邀请的，”长老正色道，也不再用敬语了，而是以长辈的口吻声明，“一直以来家中就没有能说得上话的同龄人吧，因为身份差别，下属们甚至不敢与你正眼相对，但家族内部自有规矩，持权者更不能带头破坏规矩，所以当知道你和高专的同窗相处不错时，大家都为此感到高兴。”

他停顿一下，不疾不徐继续劝说，“言归正传，我们还不清楚那把传说级别的咒具的用途，但毋庸置疑的是不仅御三家，总监会，包括诅咒师们都会觊觎它，手握宝玉之人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如此危险的东西还是应该交由有能力的人保管……”

“其实是不想它落在另外两家人的手上吧。”五条悟戳穿他的心思。

“没错，”长老大方承认，“我们不出价，别人也会出价。五条家可以不要，但更不希望另两家拿到，不得已之下只能参与进来。”

五条悟往后靠了靠，一手撑地一手摊掌，“争来争去的还真是无聊啊。”

“站在您个人角度来说那种东西无足轻重，但考虑到家族的未来，到了下一代，下下一代，或许一把咒具的存在能左右家族的地位呢，我们买的是未来啊！”长老语重心长道。

只要有五条悟在，五条家在咒术界的地位便无人能撼动，但对存在了千百年的家族而言，六眼的时代总有一天会成为历史。

这种话当着正值年轻的六眼说或许不那么适宜，但比起被戳穿真实想法后继续遮遮掩掩，真诚坦率点或许更能得到认可。

而五条悟本人对此确实没怎么放在心上。

“听起来是个可以考虑的理由，”五条悟说，“不过是不是太乐观了，那些和尚要是直接选中了禅院或者加茂呢？”

“那就当这件事没有过好了，”长老淡然道，“御三家一向习惯族内培养人才，在高专就读的年轻人占比没那么多，既然是从高专选人，概率上来说他们希望不大，但不排除会在这段时间往高专安插人手——总之，也不需要您特别做什么，就问一句好了，我们也不占人便宜，会开出正常人难以拒绝的价码。”

“喔，你准备了多少？”五条悟随口问。

“是我们，”柳隆长老纠正道，“那些钱理论上都是你的。”

“行吧，”他耸耸肩，“准备花我多少钱？”

柳隆长老上神微倾，神秘兮兮地竖起手指比出一个一来。

“十亿啊？”

对方嘿嘿一笑，“不，是一百亿。”

“真厉害呢，”五条悟鼓掌，“看来这回是认真的。”

这下连一直默不作声旁听的弥月也有些惊讶，她揣着爪子，心中默数一百亿到底有几个零，以及对应这个世界的货币价值大约意味着什么。

“不稍微问一下家族财务状况吗？”

“开口询问那种事的话会面临一堆财务报表的吧，真过分呐，人家只是一个连高专都还没毕业的学生耶。”

“虽然一百亿对五条家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个数额提前沟通一下也是必要的，没意见的话这项提案就算通过了。”

“这种事你决定就好啦。”他摆摆手，抱着一直安分旁听的流星起身，“散步时间到了哦，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