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怀卿却很明显地迟疑了片刻,而后才很小幅度提了眼皮,向她投去一个像是找寻的目光。
眼前这个女孩,长相斯文,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像开在旷野里的小白花,已经不止一次让她感到意外和特别了。
她眼睛很圆,看向你时,眼里除了光,别的什么都没有,干净的不像话,可又不懵懂。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很收敛,就像此刻,她坐的规矩端正,连气息都敛的很轻了,可她眼里有藏不住的光,分明是在宣告这份建议她准备的很充分。
往椅背靠了靠,言怀卿微抬起头抿唇一笑:“可以。”
“热烈欢迎。”她又补了一句,笑意更舒展些。
林知夏从这笑意里感受到莫大的鼓舞,她连忙掏出手机,点开一个文档。
这是前几天下雨时,她缩在窗边写的,敲敲打打,删删改改,写了一万多字呢,倒也不能说是建议,更多是她对剧情和人物的理解,还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当然也提到了她初次看戏的感受。
言怀卿看她掏出手机,更觉不可思议了,抬手撑着下颌,静默地看她。
“言老师,你打开隔空传送。”林知夏低头找着分享键说道。
言怀卿照做了,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会儿,回她:“好了。”
手机屏幕里应声闪现一个iphone,没有名字,但只有这一个设备,应该就是她了。
点发送前,林知夏眼睛滴溜一转,忽而竖起手机抵在下巴处卖了个关子。
“言老师,我把文档传输给你,不过先说好了,你现在不能看,要等我不在的时候再看。”
她抿着嘴唇等待对方先答应她。
扑哧~
言怀卿被逗笑了,她嘴角上扬,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眼睛也笑眯了些。
林知夏恍惚间有将月亮拉下凡尘的错觉,解释道:“言老师,我真不懂戏,关公面前耍大刀,真的会社死。而且,我上学那会就最怕两件事,一是被老师当众念作文,二是考试时监考老师站身后,光想想就要满屋子找地缝了。”
“行,说好了。”言怀卿指尖抚了下眉心,久违地泛起些童心,问她:“要拉钩吗?”
林知夏拱拱鼻子一笑:“不用,我相信你。”
说罢,她点开手机,把文件传了过去。
先是听到对面手机嗡了一声,手机屏幕上就显示文件被接收了。
她心口还是忐忑了一小下,文件发过去,就撤不回来了,那是一种无端的决绝感,就像赴死的死士,就像她第一次将书稿拿给出版社。
言怀卿很守承诺,低头看了眼文件名就锁上了手机。
她气场转变的很快,仿佛只是眨眼间,林知夏就感觉到她切换到了工作状态。
“言老师你要工作了吗?”
“对,你随意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怕吵的。”言怀卿低头整理着文件。
隔行如隔山,林知夏没有问她要做什么,因为也帮不上什么忙。
言怀卿将摊在桌上的书和文件理好后,挑了几本书推向她,然后又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拧的乱七八糟的魔方放在她书上面。
“我看你也是坐得住的人,看看书,或者玩一玩,放松一下大脑,说不定会有灵感。”
林知夏本想说自己坐得住,视线一转,恰巧落在了推来的书上。
摆在最上面的那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