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样在这个房间等号的有十多个人,外面试镜一些戏份更少角色的人反倒更多。
大家默不作声,拿着工作人员发下来的一张纸死盯着看,努力地想看出个花来,但有些人明显已经开始浮躁了,十分钟过去,大家抽了签,排在前面的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江月端运气比较好,排在倒数第三,他还有时间再琢磨一下这段台词。
最先进去的一个人出来了,脸色难看得像茄子。
江月端偷偷地看着他的表情,那个人把剩下所有人都扫了一遍,挨个瞪了一眼才出去。
“……”大兄弟,何必呢。
等第二个人出来,门开的那一瞬间,他们外面的几个都感受到了里面燥热的空气,并从这个人努力平静但被抽干精气神的表情里看出了结果。
后面一连几个人都大差不差,唯独十号看起来游刃有余一点,江月端不禁开始紧张。
他感觉自己没什么优势,目前一个播出的角色都没有,还从来没演过古装剧,他学历也不行,这种历史剧……导演会不会嫌弃他太没文化?
时间又得又快又慢,江月端一个晃神就听到工作人员在叫十四号,他连忙拿着台词进去。
里面一共有八个人,围着中间的空地坐着,旁边还有一台摄像机。
江月端努力平复呼吸,做了个自我介绍。
几人听说他还没有播出的角色,不由得眉头皱起,在听到他演过金絮果的电影后,又舒展了些。
一切都和真实的拍摄场景相似,江月端根据自己的理解找好姿势,站在正中央。
场记板“咔”的一声,室内彻底安静下来。
这是一处池上水榭,两个人正缓慢地走过,一个人穿着绛色官袍,另一人草履布衣。
“夫子远道而来,大王并非不知……”绛色官袍之人说道。
布衣者揖礼,他连忙扶起,“不敢当此大礼!”
布衣者转身,看向此方水榭楼台,“一方天地,十处楼阁,应当不是一人盖起?我行至齐国,是听闻齐王用人唯贤,却不想楼阁已建好,我来迟了。”
官袍之人一笑,与他面对而坐,斟上淡茶:“楼阁已有驻坏之势。”
布衣者问他,“依你所想,我是否可修善这楼阁?”
官袍之人看着这方天地,与他委婉道:“楼中主人早已住惯了。”
布衣者沉默地喝完这杯茶,起身揖礼,“多谢款待,我或许可去找一荒地罢。”
官袍之人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回身看向学宫屋檐,铜铃阵阵,又是一年秋。
江月端表演完这一段,心里有些忐忑,他捏造了很多场景想象,不知道剧组方能不能和他同一个脑电波。
室内一时有些安静。
江月端不由得补充了一句,“您好,我演完了。”
最中间的一个人侧头问旁边的女士,“您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没有出戏的部分。”这位是京大历史系的教授,剧组请来的顾问。
刚才有些人,一演就是一股子古偶味儿。
最中间的人也挺满意,就是这个人的长相……
太俊了,他们设想中这个角色应该是个面貌普通的人。
他旁边的人对江月端比他还满意,“帅也不是坏事,化妆就行了。”
“你能接受吗?”他问江月端。
江月端连忙点头,“可以。”
那名教授却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试这个角色?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比如刚才你的对手戏角色。”
江月端思考几秒,组织了下语言,“我对这个角色所看到的东西感兴趣,他并不是推兴变革的人,但他是见过诸子的过客,兴亡交替,用他的眼睛来看,我更有兴趣。”
总之不过喜欢两个字,这个角色的定位在江月端这里得到了升华,对面几人对视一眼,都颇有兴趣。
虽然对他挺满意,但江月端仍旧只得到了让他回去等消息的结果。他已经尽力了,一身轻松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