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应叙让司机把车开到自己常住的景亭水湾之后,又换了辆更低调的车自己开去了月野别墅。
他下车,佣人走上前来,说方可颂已经醒了。
商应叙嗯了一声,走进房间里。
方可颂身上的伤口和淤青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和消毒,他坐在床边喝粥,看到商应叙,他立即像猫炸毛一样睁圆了眼睛,然后战战兢兢地将碗放下了,小声说:“我实在有点太饿了。”
郑奇他们要是能自己吃完再打自己也好啊!
他醒来之后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就找佣人要了一碗粥。
商应叙拉开椅子在他前面坐下,佣人自觉地离开房间关上了房门。
方可颂一看这架势又想跑了,他这些年从各个人那里捞了不少钱,都花的七七八八,但好歹还是剩一点的。
他胡乱地从身上掏出各种银行卡、现金,一股脑堆在商应叙面前,讨好地看着他:“我从你这里捞的钱我都会还给你的,这些先给你,还有差的我之后肯定会还的,你看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商应叙垂下眼睛看了一眼面前杂七杂八的银行卡和钱,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慢条斯理地说:“好啊,但是其他人那里你要怎么办?”
方可颂也不知道,方可颂也很绝望,要是他被找上了肯定把两个肾都卖掉都还不起。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活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他动了动唇,准备说话,商应叙忽然开口:“我可以帮你摆平。”
方可颂一顿,睁大眼睛看着他。
“但是条件是,”商应叙说:“你不准离开这里,哪里也不许去,什么人也不许找。”
方可颂眼神茫然。什么意思,这是要把他关起来吗?可是把他关起来有什么价值?难道是要折磨他吗?
商应叙说:“如果同意,你就一步不能踏出这个别墅,不同意,我就把你的腿打断,从这里丢出去。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开始选吧。”
他说着,就开始计时。
方可颂坐立难安起来,但一分钟即将见底,他也来不及想什么别的了,赶紧说:“我想好了!”
要是把他的腿打断还把他丢出去,他肯定没过两天就要硬邦邦地躺在下水道了!
生怕商应叙反悔了似的,他抓住他的衣袖又赶紧松开:“我同意。”
商应叙顿了一下,看向袖子上的褶皱,又看向他:“你确定?”
方可颂根本不确定,但是感觉左右都是死路,只能点点头。
“好。”商应叙收起表:“今后要是你有半只脚踏出了别墅,我就把你那半只脚砍了。”
方可颂赶紧把塞在桌子下的脚抽了回来。
商应叙站起身出了门,没看面前那一堆银行卡。
没过一会儿,佣人端着一碗虾饺上来了。
喝粥确实是不够管饱,他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看到饺子没怎么犹豫就开始吃了,吃了半碗才想起来要是商应叙给自己下毒怎么办。
好在饺子并没有毒。没过一会儿,楼下响起引擎发动的声音,方可颂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没想到商应叙直接走了。
这样也好,他松了口气,把吃的干干净净连汤也不剩的碗交给了佣人,然后想了想,鬼鬼祟祟地将桌上的银行卡和现金重新装回了自己的钱包里。
等商应叙问他要的时候他再给吧。
*
商应叙确实把他关起来了。
门口守着高大冷肃的保镖,别墅里的信号全部被屏蔽了,什么消息都发不出去。围墙上装着尖刺和电网,估计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方可颂在别墅里战战兢兢了好几天,每一天都感觉死期将至。结果商应叙一直没有再过来,时间久到方可颂都疑心他是不是把自己忘了。
但是这对方可颂来说是很不错的,他巴不得商应叙永远别把自己想起来。
又过了几天,方可颂悬在心上的大石头渐渐放了下去,感觉商应叙暂时没空找自己麻烦,心思又再次活泛起来了。
他试探了几次,找到了一个嘴巴最松的佣人,用自己身上仅有的现金和卡贿赂他把自己放出去。
佣人本来很犹豫,但在方可颂的再三恳求下,他最终还是说可以帮他试一试,但是成不成功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方可颂很高兴,说:“没关系,只要你尽力帮我就行了。”
于是接下来他都在全心全意地等着自己买通的人找机会把自己放出去。结果第二天的时候,商应叙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