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想打听一下……这事,要贴告示不?”
那衙役也理解她的想法,叹道:“要贴,但是不是最近,可能半个月之后,就在那衙役门口,小小一张,平素也没个啥人看。”
栀子懂了,从口袋摸出了几文钱:“请您喝个茶,劳烦您先保密。”
“明白明白,哎,尽早打算吧。”
宋家在元宝镇也挺有名的,毕竟几个姐妹长得都不错,宋自得是挺神秘的,但是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所以一开始求亲的人还挺多,可那莺娘实在是眼高于顶,平素嫁个女儿十两彩礼都是高的,竟然开口就要二十两。
都是平头百姓,这二十两三四年也赚不回来,谁敢上门了?
这几个姑娘……怕是难了。
栀子若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恐怕还要补充一句。
不,现在还加了一桩,家里还有个和离的。
栀子快步回家,海棠也把大夫请回来了。
那大夫看了看,便道:“不是啥要紧的,就是急火攻心,宋家娘子,你这是咋了?”
莺娘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那大夫叹口气:“我抓两副药喝着吧。”
“不了。”莺娘这才道:“不喝药了,死不了就成。”
那大夫一愣,海棠忙道:“劳烦您了,开药吧。”
说完,就赶紧带着那大夫出去了。
小桃望着莺娘,沮丧道:“娘,还是喝药吧,您保重身子呀。”
莺娘绝望的流眼泪:“你们不懂,我就指着你爹活了,你爹出事了,我一个人……咋撑得下去这个家……”
栀子走了进来:“咋撑不下去了?我们四个都不都长大了,有手有脚,咋过不下去了?”
莺娘:“你……”
梨花擦泪道:“我早说了,家里都靠爹寄回来的钱过活,你真当那水饭能赚钱?一条街上卖水饭的七八家,真靠这个,我们都要饿死了。咱们家也不是一两口人,七八张嘴,现在大姐也回来了,咋过?”
海棠抿唇,脸色难看。
栀子道:“看是咋过了,照着你之前那挥霍的过法,是难了。”
“啥、啥意思?”
栀子抿唇,看向莺娘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家女子多,花销大,娘当初盘这镇子上房子,一个月就是五钱,还过得逼仄,这房子不租了,咱们回花满村去。另外,你们的布匹、绸缎、胭脂、水粉都别想买了。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吧,就这么过。”
栀子说完,又是一道惊雷从天而降。
“宋栀子!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梨花哭喊起来。
她不要回村!
她不要当个村姑!
她好不容易才从村里变成了小镇上的姑娘!回去,那不是要被村里人笑话死!
莺娘也白了脸:“不、不行……!咱们花满村的宅子和你大伯娘本来就扯不清,我懒得看她的臭脸!”
栀子道:“不回去也行,娘,爹给你每年汇多少银票,你还剩下多少?你把你钱庄的章子给我,我去钱庄问问再做打算。”
莺娘一听这话,张着嘴,活像那池塘里的□□。
剩……?
她花钱一向大手大脚惯了,哪里有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