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不理。
栀子受不住这恶心东西,倒了一大盆水,里面还放了好些橘子皮和柚子皮,都是之前晒的。只可惜这没有酒,否则怎么着也要给萧山消毒。
萧山再次进来,沉默地洗完了手。
莺娘和梨花站在一边,嫌弃的都不敢靠近,只有栀子,见他洗完手之后还问:“你咋来了?”
萧山哽了一下,不知咋接这话,梨花在一旁笑出了声:“肯定是为了看三妹呗。”
栀子压根不理她。
“附近,卖点东西。”萧山抿唇道。
栀子瞪他一眼,仿佛在说你理她干嘛。
萧山看懂了,浅浅笑了笑。
莺娘这会儿平静下来了,咳嗽了一声:“那个啥,萧猎户,耗子也抓完了,你走吧,谢了啊。”
栀子猛地回头:“你就口头谢啊?大山哥你吃了没?吃碗水饭再走。”
莺娘一愣,瞬间瞪了一眼栀子,栀子就当没看见。
萧山有些局促:“不了,我走吧。”
栀子又瞪他。
梨花戳了戳娘,道:“别走呀,显得我们家小气,不过萧大哥,你看我家那有一大袋黄豆,本来是要磨了的,可这院子太小了,养不了驴……”
萧山回头,果然看见石磨旁有一大袋子的黄豆。
“没事,我来磨。”
栀子回头:“宋梨花,你别太过分了!”
“宋栀子,你和谁没大没小的!”
萧山忙道:“栀子,没事儿,顺手的事,你们拉磨太辛苦。”
宋梨花切了一声,转头就回房去了。莺娘倒是喜闻乐见,有个免费长工还不好,于是也露了几分笑脸:“萧猎户,那就麻烦你咯,晌午留饭啊。”
说完,也回房去了。
栀子气得跺脚,转头瞪他:“你怎么这么好说话!你是不是缺心眼!”
萧山望着她忽然笑了:“没事,反正你家黄豆也是要磨的,我不干就是你们干,大概率……还是你……”
栀子语塞。
半晌后,眉眼软了下来:“我才不是你……这么好欺负,要么大家分着干,要么就都别干了!”
萧山忽然嘿嘿一笑:“你是聪明,你肯定有办法。”
栀子垂眸,低声道:“那辛苦你了,我去做饭,她们好歹还有点良心,让你留饭。”
“好。”
萧山立马就走到石磨跟前了,栀子进了灶屋。
看着灶屋里的身影,他高兴啊,一点没觉得辛苦。
之前他咋没想到呢,反正他有的是力气。
栀子煮了饭,忍不住回了趟屋。
对着莺娘和梨花就道:“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今儿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莺娘啧了一声:“臭丫头,你和谁是一家?!”
梨花也摇头道:“三妹,你这样可不行,男人嘛,你就算是喜欢他也要用起来啊,这萧山是个穷光蛋,不能给钱,力气也不可能出,那咋行?”
宋栀子气笑了:“我和人又没关系,咋凭白占人好处?是吧娘?”
莺娘:“……”
栀子转身就出去了,宋梨花摇头:“死心眼。”
莺娘也懒得管她了。
几十斤的黄豆,对萧山来说的确是小菜一碟,很快就全干完了。
男人似乎不知疲倦,一圈一圈,额头渗出豆大汗珠,步伐沉稳有劲,充满阳刚之气……
宋栀子在灶屋里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噎了一下。
“吃饭了!”她在屋内喊了声。
屋内的母女蹿出来倒是快,宋栀子喊道:“大山哥!洗手吃饭!”
萧山这才停了下来,露出个笑:“好,来了。”
莺娘走到院中,忽然动了动鼻子——
“啥味?”
梨花也睁大了眼。
“你这丫头,你炖肉了?!”
栀子面无表情,端着一大盆出来。
“想多了,哪里来的肉,酸菜棒骨。”
莺娘冲上去看,她的个老天爷额!
“你把这棒骨全炖了?还敲碎了!我的那坛子酸菜啊!可香呢,你还放了索粉?!”
索粉就是粉条,栀子发现这东西在这也珍贵的很,但是酸菜炖粉条,肯定要放的。
“别喊了,快吃饭吧,不饿是不是?”
栀子端出一大海碗,里面全是细粮,直接递给了萧山。
“大山哥,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