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真:“同意同意!”
石映心:“好。”
于是她们匆匆地说“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们还有急事就先行告退了有缘再见啊”,那姑娘也没挽留,轻轻地说:“好,多谢三位恩人……”
三人飞步走远了一些,顾梦真问接下来去哪啊,曾换月说当然是要帮师姐做任务了,然后石映心拿出因果牌,发现它闪得瞎人。
石映心微愣:“从来没见它这么亮过,难道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附近?”
曾换月奇怪道:“贾秀才不是在衙门里吗?”
顾梦真:“贾秀才是谁?”
“师兄你先别管,师姐,要不你找找东南西北?”
“嗯。”
石映心便试着找东南西北,三人一个个方向转圈圈似地试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南边,他们抬头一看,正巧和还站在巷口好奇地看着她们的女人对上视线,偏偏她边上还没什么人。
曾换月:“不是吧……”
石映心拿着因果牌往女人的方向走了两步,这时候居然感到牌子在发烫,她顿了顿,回头朝师兄师妹点点头:“……好像是。”
真是太巧了。
于是才走掉的三人又回到了女人面前,曾换月还在小声嘟囔着:“奇了怪了,如果先前的推测没错,贾秀才应是我们要找的人,可为什么木牌会对她发光呢?她又不是知州小姐……”
女人虽不解他们去而又返,但面上带了些欣喜:“恩人,你们找我还有什么事?”
石映心道:“怎么称呼你?”
“我姓何,名碧薰。”
几人互通了姓名,石映心道:“何姑娘,你要找的是个男人吗?”
何碧熏轻轻颔首,面上莫名带了丝笑意,看得石映心脑壳上冒问号:“……你笑什么?”
何碧薰于是抬首朝她也笑:“有些人……你光是想起来,便会想笑。”
石映心:?
她转头问师兄师妹:“是吗?”
“哎呀,是她的情郎吧?”曾换月调侃地朝何碧薰抬抬眉毛,抬着抬着抽了一筋,诧异道,“不对啊,她不是根本不认得那人……”
顾梦真干脆道:“何姑娘,你就别和我们卖关子了,仔细说说你和这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们也好帮你找啊是不是?”
何碧薰抬眼欣喜道:“几位恩人真的愿意帮我找人?”
“愿意愿意,你快说吧。”
“好,不过……”她面色又有些犹豫起来,看的三人有些着急,“我说了,怕你们不信。”
“信信信,赶紧说吧!”
“其实我要找的人……”何碧薰叹了口气道,“是我前世的夫君。”
三人皆是一愣。
之后听她细细说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她前世与她夫君琴瑟和鸣、鹣鲽情深,却因战事要和他分别。临行前,二人深知此去便是九死一生,对月起誓相约来世再做夫妻……
“啊?发誓就能记得啊?”曾换月咋舌道,“孟婆汤过期了不成?”
何碧薰摇摇头说:“孟婆她听了我的故事,怜我用情至深,给了我三世机会。第一世,我迟迟找不到他,直到两鬓斑白、垂垂老矣,才发现他早已与她人成亲、儿孙满堂。我不怪他,是我来晚了……”说着抽了抽鼻子。
“第二世,我有幸与他是青梅竹马,相伴长大,还未成婚便死于一次天灾瘟疫中。只恨快乐的日子太短,我太贪心……”她抹了把眼泪,“所以这第三世,我一定要找到他、与他白头偕老……”
三人听完,各有感触。
顾梦真十分感动:“我听说不喝孟婆汤,轮回时便要受忘川河极刑之苦,如上刀山下火海,如被针扎被刀剐,若是昏厥了便要重头来过……何姑娘,没想到你是如此痴情的人,竟能忍受三次这般痛苦!”
曾换月听得微惊:“我的天奶……”
何碧薰惆怅道:“嗐,再痛也不过是皮肉折磨,那能抵相思之苦呢?”
石映心冒问号:“相思之苦这么疼吗?”
“是啊。”何碧薰朝她淡淡一笑,双眼却有些出神,好像不是在瞧面前的人,“那是世上最苦、最疼的东西,却又叫人无法忘怀;每次想起来都是身临其境,如坠深渊,但又让心生出无尽的勇气……如此支撑我走到今日。”
“天呐……”曾换月深受感动道,“师姐,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石映心闻言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任务方向了,不过:“何姑娘,如果你的夫君这世不爱你了、或是已经娶妻生子了怎么办?”
何碧薰说:“若是前者,几位大可放心,夫君虽不记得我,但我与他有几世的缘分,情深似海,他定不会对我无动于衷;若是后者……罢了,我只愿今生能在远处日日望见他便好,不再求相知相识。”
“哇……”曾换月捂住嘴巴,“久闻难得一见,原来这就是爱情的伟大啊!”
“太伟大了!”顾梦真泪眼汪汪,“你放心何姑娘,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你!”
石映心也郑重地点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