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如蓁沉吟片刻,一本正经道:“确实是好诗,堪称千古佳作,喝三杯吧。”
最后,当然不止三杯。
第二天早上,晏无辛的近侍叶游过来叫起。
一开门,差点惊掉下巴。
刀枪剑戟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差点把她绊一个跟头。梨花木的桌子裂成了两半,杯盘狼藉散落一地。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顶棚上扎着的三支箭,她实在想不出怎么会射到棚顶上去。
时候不早了,她小心翼翼的迈过地上的东西,开始叫人。
“少娘,快醒醒!”
叶游掀开被子的一角,却是一张凌厉深邃的陌生面孔。她连忙去掀另一面,那人长得玉质金相,也不是她家少娘。
叶游急得将被子一把扯掉,在二人脚下把晏无辛拖了出来。
“小少娘,快醒醒,今天考试!”
“考试?”项如蓁大喊一声猛地睁开眼,“快醒醒!”
“嗯?”晏无辛迷蒙的睁开眼,大脑又沉又涨,“糟了!来不及了,快把锦澜叫醒。”
“她醉得太厉害,我先把她带去考场再说。”项如蓁像扛猪一样把昏睡的陆锦澜扛到肩上,揉着眼睛就往外走。
“等等我。”晏无辛试图跟上,却在下床的那刻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陆锦澜一睁眼大头朝下,胃里翻江倒海,她使劲儿拍了拍项如蓁的背,“快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落地的瞬间,陆锦澜狼狈得扑向一旁。
晏无辛摔得七荤八素,听见声音忙冲出来,“这可是我的锦鲤池,我的锦鲤……哕……”
叶游追出来,看见两人在池边大吐特吐,而项如蓁焦急的在一旁催促着:“吐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叶游朝外面高声道:“快来人伺候,煮醒酒汤!”
训练有素的仆脚步快得吓人,不同的人拿着不同的器具,三人飞快的洗漱一番,爬进了同一辆马车。
陆锦澜一拍脑袋,“我的剑!”
晏无辛迅速掀开帘子吩咐一声:“把陆少娘的剑和我的凤鸣长刀送到考场。”
“她们会准时送过来的,放心吧,我们人先到就好。不一定先抽到你们,上场前兵器一定送到。”
陆锦澜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心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手有点疼,希望不要影响上场。”
“我知道怎么回事。”晏无辛依稀记得一点昨晚的片段,“你和如蓁对打弄得。”
陆锦澜努力回想,昨晚自从喝酒开始,事情就朝着荒谬的方向发展。
不得不说,喝醉了她们少了清醒时的克制,更像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因为彼此欣赏,迅速打成一片,然后开始一起做美梦。
晏无辛:“真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录取,如果我们在一起,接下来的三年我一定非常快乐。”
陆锦澜:“我有信心,如蓁呢?”
项如蓁:“志在必得。”
陆锦澜:“说起来,你的枪法跟谁学的?”
项如蓁:“你看着像跟谁学的?”
陆锦澜噗嗤一笑:“我看着你像没学过,纯靠力量取胜。”
项如蓁微微点头,“能取胜就够了,靠什么不重要。你还不知道我是天生神力,不信咱俩现在练练?”
在本地生挑衅项如蓁的时候,陆锦澜就猜想过跟项如蓁交手一定会手痛。
真轮到自己,才发现不仅是手痛,连半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哪怕睡了一觉,醒来还是手疼。
项如蓁也模糊的记起昨晚的片段,不过,她诧异的看向自己的手,“我怎么也手疼?”
陆锦澜好心告知:“那张梨木桌是你拍裂的。”
“啊……”项如蓁歉然的看向晏无辛,“那四百文不用你赔了。”
晏无辛苦涩一笑,“你们两个醉鬼,我真是懒得跟你们算账。弄烂我一张好桌子,一池子鱼怕也不能要了。你们还手痛?有我痛吗?我不仅手痛,我全身都痛。”
陆锦澜和项如蓁对视一眼,心虚的不敢说话。
昨晚一开始是陆锦澜和项如蓁对打来着,但两人很快发现,力量太过悬殊。一个天生神力,平日勤学苦练。一个天生弱鸡,才练了不到两个月。
项如蓁喝了酒有点不知道轻重,陆锦澜每接她一招,都疼得想转身就跑。